广陵止息/铸剑/哑舍/同学合作非个人完全原创(3)

“哎呀，不想要给我啊 唉——”
他掐着手指头原地转了几圈，顺便抖抖右边袖口，灰尘落下的地方依稀能看出属于破旧的道袍的天青色。
“诶，这么贪……就不能忍着点，还不到时候——”他折腾了很长时间才把袖中扭动着的小白蛇盘上自己的手腕，身体转了几圈之后在一个角度停下来，捏了捏刚刚大拇指停留的骨节：“啧，跑得够快啊——”
【四】
年轻的道人拄着一把剑往东边方向走着，或许给一些好奇心比较强的过路人一些奇异的感觉， 但是大部分人却都匆匆走过，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泰山有神仙？笑话——
“神仙啊——
要是有神仙给他变着法儿做好吃的那就最好啦！
公元前404年
聂政赶了一路。
他还是去爬山，问过无数知道路的或者不知道路的人。
而最后那个给他指路的疯道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总是盯着那道人袖子里不安分的丝丝吐着信子的小白蛇，汗毛有些发冷。
身边的景色变了又变，扑打在他身上的云雾也越发浓了。他折了一根树枝四处试探着爬山， 山上的天气冻得他的脚愈发僵硬。
他都忘了自己走过多少路， 只是注意着周围没有其他比它更高的山。
【五】
久违的温暖把浑身的伤口滋得又疼又痒。
他奇怪这个季节为什么山顶没有下雪，还有桃花开着。
不仅有花开着，而且还有桃子吃 ——而且面前这个人吃得如此精致，让他不禁左右磨了磨牙齿。
年轻的道人打量着陶土碟子上切成小块的桃子肉，随手撒了一小把干桃花碎在上面，捻了一块慢悠悠的塞进嘴里，顺便看了一眼这个 “误入”他的结界的年轻人。
“汝意欲何为，且言之。”
聂政感觉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或许真的相信“泰山上有神仙”这句话了。
“报父仇，杀韩王。”
“此事甚易。”
桃子吃尽，年轻的道人扶着膝盖徐徐站起来，顺手拍了拍无意间落在身上的桃花瓣。那条小白蛇从他身后爬过来， 围着石头上的吃尽的盘子转了几圈 沾了点儿桃子的余香，无奈似的又爬了下去。
“帮我做把琴吧。”
道人很随意的指了指一边儿一堆朽得捏一下就要一手沫儿的木头，转个身又不知道哪儿闲逛去了
——
“诶 小露露 那个你不能吃哇！别给为师捣乱！”
【六】
公元前396年
聂政背着一把琴，决然似的的向山下走去。
他吞了炭，把全身用生漆染黑，狠心敲下所有的牙齿，确认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才决计出山了。
“汝且操之 定有回响”
“敢问此曲名何？”
那道人扔了他一张草稿似的琴谱，草草教了他几个符号便挥挥道袍扬长而去。
“吾不记得了。”
他一直想不通弹琴跟杀人有什么关系，修身养性吗？
他只觉得这道人与他平日所见过的并不一样，而他又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