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遗照组】巫女的羊(下)

封面画师：猫小夏w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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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花开时会伴随一声不大却清脆的声音，但显然没有人会刻意的去聆听。花茎吸饱了浓稠的血液，花苞自下而上由白变黑，然后犹如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小孩子，慵懒的伸伸懒腰，缓慢绽开。
纯黑色的花都来自地狱，所以人世间从来没有哪一朵花是黑色的。饱受教国熏陶的圣殿骑士们比任何人都对此深信不疑。他们拔剑出鞘，将卡尔团团围住。
圣女站在神台上，教堂顶部的窗户投下金灿灿的阳光，在建筑师的巧妙设计下精准的落在神台中央，圣女瀑布般的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之中闪闪发亮。
只是她那件洁白的拖地长裙却没有被阳光光顾，就和她隐藏在阴影之中缓缓上扬的嘴角一样。
弗兰罗尔的地牢。
不同于鲜花之城表面的美丽，阴暗潮湿的地牢是老鼠们的乐园。看守巡逻的脚步声，被拷问的囚犯的呻吟声，水从缝隙中低落的撞击声，以及浩浩荡荡发老鼠大军的叫声，构成了地牢的全部。
这里甚至没有点上任何一盏灯。
卡尔刚被带进来的时候，全靠被两个骑士推搡着往牢房的方向走，这里实在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在又冷又硬的石板加稻草拼凑的“床”上坐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慢慢适应黑暗。
巴掌大的牢房，他没有和别的囚犯拼间是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卡尔抬起头，对门好像也关着什么人，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的指甲都被拔掉了，双手焦黑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脸被弄上了刺青，还有鞭挞的伤痕，眼睛也被剜掉了一个，另一个则没了眼皮。。
出于入殓师的职业病，卡尔不禁担心如果他死掉了要怎样才能把他恢复的像个人。
“不过肯定不是我该操心的就是了。”卡尔腹诽道。
然后他就开始胡思乱想，比如被拔指甲会不会很疼，少了一颗眼球视野会受什么影响，没有眼皮还能睡着吗，整个手掌要怎样才能被烤焦，以及……更多的是关于恶魔亚兹拉尔的事情，他似乎和圣女关系紧张。
然后就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昂贵的租金，顿时让卡尔的脸变的滚烫。他慌忙把口罩往上拉扯，借此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亚兹拉尔说他们还会再见面，这让卡尔不禁好奇接下来他会已怎样的形式出现。作为一个非乐观主义者，卡尔并不奢望亚兹拉尔能做出诸如“劫狱”之类的举动。
说到底，还是对他的实力的不了解造成的。圣殿骑士团虽然迂腐而且喜欢在披风上绣花，但信仰却让他们拥有普通人所不能涉及的力量，这些年来，死于骑士剑下的恶魔数不胜数。
“你得罪了谁……?”
突然，对面那个已经被卡尔划进“死者”行列的家伙问道，他沙哑的声音如同刀尖划过玻璃，听起来很不舒服。
“没有。”
卡尔回答的很干脆，倒不如说是失望，毕竟……
“你还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