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遗照组】月下长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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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卧室和精灵不大一样。精灵的房间大多小巧精致，主色调是暖暖的浅色，充满生命的气息，能从床头的圆形小窗子看见室外的花花草草。
而吸血鬼，则恰好相反。
巨大且空旷的房间，柜子上的只剩半截蜡烛的水晶烛台落满了灰尘，昂贵的地毯撒有玫瑰花的花瓣，一副棺材安静的躺在一边，同样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盖住，没有一丝光线射进来，再加上室内运用大量的酒红和暗金色，显得阴森压抑。
顺便一提，挂在墙上的油画看起来有点恐怖，尽管油画中那名白发的男子长得相当俊美……不过卡尔私心觉得还是约瑟夫更胜一筹。
“小卡尔如果睡不惯棺材也可以换成床哦，不过要费点事，因为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别的活物光顾了……咦？你在看油画啊？”
约瑟夫发现卡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古老的油画，便兴致勃勃的向他介绍：“这幅画是我几百年前画的，怎么样？保存的还不错吧？”
“你画的？”卡尔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来，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人，用绘画来消磨时光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不过说起来，既然是约瑟夫画的，卡尔自然就开始好奇油画上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他向约瑟夫提出了疑问。
“这是第一序列的怀特大公，至于现在嘛，谁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呼呼大睡呢，又或者是在想尽办法找猎人们的麻烦，要知道他可是以屠杀血族猎人闻名的大公爵。”
“屠杀……猎人？”
“血猎。”约瑟夫长叹一口气，就像是在为一件破碎的艺术品而惋惜的说道：“血族统治之下的，自不量力的起义者，怀特大公在带领众多追随者避世的时候，人皇便答应打压血猎群体——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放任民间武装组织，即便他们只针对血族，确切来说是身为统治者的血族。”
“现在还存在吗？”卡尔发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丰富，看来，人皇也确实让大陆更加繁荣了。
“只要血族还存在，血猎就不会消失，他们盘踞在每个小城的教会中，再加上，我族也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家伙，这一点毋庸置疑，有人免费替我们管教他们，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约瑟夫顿了顿，突然将两只手搭在卡尔肩膀上，卡尔没有转头，两只眼睛不住的偷瞄约瑟夫苍白的手背。听说吸血鬼的指甲都很长，能够如同野兽一般撕开猎物的脖子，但这双手却截然相反，指甲的长度恰到好处，这双手是用来接住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蝴蝶的，是用来烘烤美味的融心蛋糕的，是用来描绘漂亮男子的油画的，而不是像外界传言那样，带来杀戮，无尽的杀戮。
约瑟夫见卡尔不再盯油画，而转向自己的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软糯糯的，像极了前几天当做餐后甜点食用的棉花糖。
“绕了那么远，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卡尔，你觉得棺材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