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兽人者(5)
我掏出我的自动手枪,把它的脸打飞了。
扔!扔!死人头抛给我一把棍子炸弹,大喊到。
我们把炸弹扔到绿皮堆中最拥挤的地方。白光闪过,炸弹的破片反弹回来,像一阵暴雨似的掉入水中。
兽人们掉转身跑掉了,好像它们从未在那里出现过一样。
我们重新集结。挂了五个扒皮汉。我是幸存下来的三个乔帕尔人之一。我萎靡地和其他同乡一起靠在一块表面长满青苔的岩石上。这主要是因为我被刚才的爆炸震得晕头转向。而扒皮汉们则封锁了四周,正搜刮着战利品。
“你想要啥?”猪问我。我转过身去。
他正在用一把锯齿刀锋的匕首从一具兽人尸体上往下锯那颗大脑袋。
“什么?”
“一只耳朵?一颗牙?你赚到的。”
我的胃里突然翻滚起来。散发着恶臭的绿皮脓水从他正摆弄着的那个锯口流了出来,并且像一层油膜那样汇聚在水面上。
“现在可别犯错,昂迪•斯嘉伯。”死人头说。他的声音低沉。
“犯错?”
“猪正在给你一件战利品。记不得猪上次给一个绿皮饵战利品是什么时候了。这是一份荣誉。别拒绝它。”
“好吧,一颗牙齿。”我说着,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屠夫。
“成。”死人头表示同意。“他刚才眼神不错。第一个发现它们的。”
猪点点头,哼了哼鼻子,然后用刀刃挖了下去。
“好眼神?那么那就是他的名字了。好眼神的好眼神!”猪和死人头大笑起来。
猪递给我那件战利品。那玩意串在一根长长的满是乌黑血渍的视神经上,像一件小挂饰那样,摇摇晃晃的。
我无法拒绝。我接了过来,将它和我的狗牌(*1)绑在一起。我每走一步,那玩意就会像个橡胶球似的在我的胸口上撞一下。等猪什么时候挂了,我立马就把这玩意儿扔掉。
扒皮汉们建起了被他们叫作警告神龛的东西。兽人的头盖骨和四肢被钉在木桩或树干上。绿皮们会因为此处散发着死亡和失败的臭气而避开这个区域。但是扒皮汉们还是将手榴弹藏在碎尸堆下面,以防万一绿皮们决定回来收捡那些尸体。
这就是凯泽称之为赢双份儿的局面。
凯泽。我在其他扒皮汉们举着兽人的首级到处炫耀的时候看到了他。他弯腰蹲在被开膛破肚的罗利特上尉身旁。残酷的是,上尉还活着。烤面包师说凯泽正在为上尉进行最后的仪式。我看到凯泽的手突然扭动了一下。那并不是我们知道的最后仪式。
离敌巢很近了。我们分成几个小组前进。我发现我和猪,烤面包师,和另外两个分别叫做活结和巴克的扒皮汉分在一组。
在前方被水蒸气包围着的林间空地中,长着一棵巨大的鬼魅般的树。我感觉那并不是一棵树,而是好几棵树多少年来一直互相交缠在一起。这棵树有几百米高,估计有几千岁了。蜿蜒的树根像橡皮艇一样露在水面上,粗大的树干交错缠绕在一起。小鸟在高处的树冠中一闪而过。甲虫在暴露在外的树根上缓缓爬行,有些还在上面咬出了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