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兽人者(2)
这就是我那糟糕透顶的运气,同时也是我的小队的其他成员的:当战争在挚爱的阿米吉多顿上打响之前,我们已被送到瑟博拉基地,在一群猎兽人者的陪伴下进行丛林战训练。没有希望重新回到我们的连队或者巢城了。我们陷在了这里,成了“割颅者”中最声名狼藉的部队之一,也就是所谓的“凯泽的扒皮汉们”的跟班。
偶尔,我们会听到从极遥远处传来的大炮的轰鸣声和喷气式战斗机发出的尖啸声。一场全面战争正在丛林远方的土地上进行着,太过遥远。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另一个世界上。有传言说雅力克亲自杀回来了。哦我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哦我真不想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我相信割颅者们已经与凶猛的绿皮们战斗了太久,以至于他们开始模仿他们与之战斗的那些东西。他们中有些人在身上涂满了颜料,还在身上到处穿环,最疯狂的几个还把长长的獠牙植进了下巴壳。所有人都有兽人的指骨,做为令人恐惧的战利品的牙齿和耳朵摇摇晃晃得挂在他们身上。他们没有官方的军阶。除了他们自己的那一套外,他们不尊重任何职衔或权威。我曾听说他们会自己推选队长。想想看,那成什么体统!
现在,我们缓缓向前移动,挣扎着在致命的泥塘中前行;浓厚、湿黏的流体就像是蛞蝓分泌的黏液。有着如成年男子双臂展开般宽阔、如同彩色玻璃一般的翅膀的蜻蜓飞过沼泽地,它们振击空气发出的噪音简直比塔特鲁斯巢城精英区的飞空车上的风扇发出的声音还大。个头有我的手掌那么大的溜冰虫在泛着光泽的水面上掠来掠去。
猪告诉我们,我们正在树汁中跋涉,从丰满的苏铁树上淌下来的树汁。到处都是根蕨植物。他又开始哼鼻子了。空气是如此潮湿,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尽管如此,那些扒皮汉们…他们移动的时候悄无声息。他们不会惊扰任何东西。他们所过之处不会泛起一道涟漪,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他们那该死的靴子从来不会陷进烂泥里。他们的袖子从来不会被植物挂住。在他们通过之后,树的枝杈绝不会弹回去。当他们爬树时,树皮绝不会咔嚓一声突然折断。甚至是蜘蛛网也会不可思议的保持原封不动,就好像扒皮汉们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那些粗俗的畜生们以难以想象的细心和令人羡慕的技巧移动着。我们乔帕尔人像傻瓜一样在他们中间跌跌撞撞。去年夏天我曾花了四个星期在黑帝斯巢城卫军学院学习丛林隐蔽训练课程。我干的不错。我觉得我挺棒的。不过,到底…以看护众生的帝皇的名义,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涉水的时候不泛起涟漪啊?
我们又一次停了下来,于是我倚靠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的树干上。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夹克的袖口的布料上下了一窝湿漉漉的黄色的虫卵,米粒般大小,闪着光。我一阵发抖,伸手想把它们弄掉。
一只肮脏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是那个把眼窝涂黑了的扒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