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云雷.其二(4)
写到这儿,又写不下去。心里有好多话,可是都写不出来。那些话在胸腔里辗转反复了几次,却什么也说不出,堵的胸口发闷、鼻子发酸。心里只有两个字,就是心疼。
心疼你。
你都这样了,还让人不省心。走得这样急这样快,让人心都提在嗓子眼。
可是我也看到你的成长,连黑子都跟不上你速度的成长。
可能也是因为人间在你眼里早灰过一次。所以,曾经执着的、想不透的,都已释然。年岁经历加之在你身上的痞、浪,都被死亡一刀刮去,只剩下一身风骨――最纯粹的张云雷。
“学徒张云雷,挚挚诚诚给您唱一段京韵大鼓《百山图》。”
天津专场时,你捡起了十多年没碰的大鼓。
仿佛推开了时光尘掩的门,抖落一身尘埃,乍见故物,如见故人。
故人啊,那个小辫儿啊。
唱着《华容道》的小辫儿,抱着三弦的小辫儿,小辫儿垂在肩上的小辫儿啊。
那个双眸透亮、板板正正的小辫儿。
那个出走许久再也未见的小辫儿。
那个被张磊,张云雷埋在心底的小辫儿在抓起节板的那一刻,回来了。
他从云端坠落,在尘埃里滚打,一番人间雨把少年的脊背浇的透凉,满身泥浆却又重新向着心之所向而去。
他回来了。
十四年前,他是倒仓失声没了光彩的角儿。
过六年,他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黄毛张磊。
八年前,他重回故地,除了亲人发小,无人知无人晓,无人把君邀。
过六年,他描画皮抹新妆,做个丑角儿浪荡。
两年前,他一夕坠落,过往似做梦一场。
过两年,现在,他褪去岁月给他强缚的茧囊
杂糅了二十七年的逝者如斯
苦甜一掺焚作香
折扇抵唇轻笑
周身仙气妖气浮张
好一个大青衣平西王
十四年啊,二爷好像和命运打了个太极似的:倒仓离开在社会上摔打,恢复嗓子重新回来,南京渡劫,恢复了再回来。
可转了一圈,我角儿还是我角儿。但是人却在太极眼中成长至今,一身好风华,一身陈年疤。
我还是难过的:命运对他太刻薄了些。别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的,他却要经历千般折磨。他所有的一切,为此骄傲的一切,都被命运一件一件的拿走过。他见到过世上人情种种,他也在这其中浮浮沉沉。他受过世上几大苦:精神的崩碎,肉体的苦痛,得而失,求不得。
说起来容易,但他是如何走到今天?
我不敢想。
所以,他也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张云雷呀,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摘自2019年2月19号到2019年2月22号的日记
荆江流
又言:因为是日记,肯定有不严谨的地方,记忆出现偏差什么的,可能有一些地方记不清,如果有,请大家帮忙指正。
另外这个日记我断断续续写了四天,遭不住,写着写着情绪就崩了。要是语言有衔接不好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