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关于我们的一些秘密(3)
时间线大概是二爷受伤后,复出前
冲动产物,第一人称,无大纲,短小,不定期更新
一个关于互相救赎的故事。
(3)
我的旅社好像出了点怪事。
每到凌晨的时候,楼梯间总会发出奇奇怪怪的磕碰声。老旧的木地板会凭空吱呀的响起来,好像有什么人在走廊走来走去,脚步凌乱慌张。院子里间或遥遥的传来不知道是京剧还是什么小曲的调子,分不清男女的嗓音,沙沙哑哑的,带着深不见底似的难以捕捉的愁绪。
如果这是闹鬼,那还得要是个怨鬼才对。
如此往复许多天,在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壮着胆子走出房间一探究竟之后,总算是弄明白了那些诡异现象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的房客真的是个怪人。
我知道我说过这句话,可是当我凌晨三点在院子中央举着扫把和我的房客面面相觑时,我实在是想再把这句话重申一次。
我长呼了口气将扫把扔在地上,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不瞒您讲,我差点以为是我爹娘回来看我来了。”
他好像有点尴尬,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吵醒你了吧,不好意思。”
地上的余雪映着过于冷清的月,粼粼波光似的被晚风荡漾开来。房客被包裹在月白色的光晕里,勾着僵硬弧度的唇没有一点点血色。
我觉得我认识他此刻的表情。
“没事……”我把外衣裹紧了一点,“睡不着啊?”
他摇摇头:“就是醒了。”
顿了顿,他轻轻跟上一句:“下次我小点声。”
我把围巾摘下来,往前两步垫脚围在他的脖子上:“你声儿挺小的,是我有点浅眠。外头挺冷的,进屋里去吧。”
我们一起把一楼大厅那个长久以来形同虚设的壁炉点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客厅仿佛突然就暖和了许多。
我第一次独立使用它,琢磨了好半天也不得章法,实打实碰了一鼻子的灰,最后还是房客亲自挽袖子上阵,才成功让火烧了起来。
我把厨房最后剩下的那几个红薯一股脑埋进木头下面,然后把我的猫捅醒塞进房客的怀里。
史努比锋利的爪子不负众望的将我的围巾拉抽了线,房客趁着围巾彻底散架之前将它从猫爪下解救出来,然后安抚似的呼噜了两把猫毛。
史努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入睡了。
我蹲在壁炉前捅了捅炉火,想让它烧的更旺些,然后扭过头去看他:“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啊?听着好像不像京剧什么的……”
房客低垂着眼,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就快要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兀的应了声:“太平歌词。”
“那是什么?”我拉了个垫子面对着他坐在地上。
他倚在摇椅的靠背上,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低低的唱:“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他的声音隐约是有些沙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唱了太久的缘故。漫不经心的唱腔和醇厚的鼻音拌在木料剧烈燃烧的噼啪声里,好像恍惚间就把人拉入了某个不知名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