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云雷.其二
听说你昨天挂了一天的热搜,那条微博我看了
“请一定要等我。”
不知怎的触到了泪点:你是有多留恋这个舞台啊,钢板都过期了还不去拆,每天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演出、机场、演出。
有人说你炒作。
可是他们没有见过为了炒作忍痛忍到满脸是汗还笑语盈盈;没有见过为了上场狂吞直吞止痛药片;没有见过为了唱个十多年没有碰过的东西,拿辣椒开嗓,没有见过,明明医生说不能多动,却坚持在台上站一个多小时,钢钉从脚中穿出,满水裤的血,一下台就进了手术室。
炒作?你这是在炒命。
常见娱乐圈里立什么敬业人设,恨不得挂个全勤金牌在自己头上,但是有你,我觉得再立“敬业”这个词就显得有点矫情了。
你这是在玩命啊,一边玩还一边骗我们:“啊哈哈哈哈哈,我很好,我一点事都没有。这是包袱,我骗你们的。”
可我们不是瞎子啊宝贝儿,我们看得见。
少年成名,倒仓却来势汹汹。终于在这人间跌跌撞撞走了六年,什么苦都吃尽了,想一心一意好好说相声了,南京南,十余米,一朝跌落,六年朝夕。
“我还能穿大褂吗?”手术后醒来的你问彪哥。这句话彪哥至今提起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更何况当时。
为什么别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而你就这么难呢?
命运赠予你的东西,为什么又在后来一件一件的拿走呢?
小时候的你站在台上,然后拖着及腰长的小辫,唱着大鼓,弹着三弦,太平歌词张口就来,博得满堂喝彩,唱的是倒二,是个正儿八经的小角儿。
嗓子没了,唱不了了。唱不了了,还留着干嘛?年纪小,确实有天生的傲气。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同样是倒仓,陶阳和张伟的反应就不一样,一个是死倔的驴孩子,一个是温和的羊宝宝。
云雷是无法忍受的。那种感觉,我知道:今不如昔,是个绝顶残忍的词。
“若是以前……”
“要是你认识曾经的我……”
仰望曾经的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钝刀子扎肉,血往里面堵。
行,走罢,干什么都行。
既然老天不赏饭吃,那我就摔了这碗:不说相声。
不仅不说相声了,三弦儿大鼓什么都扔下了。从前就当做了一场梦,或者现在就当做了一场梦。网吧,台球厅,饭店,客服,房地产,嗓子好了能唱了再去北漂,陶然亭麦当劳,西单商场下的溜冰场。
从前那个如松的小少年,那个台上耀眼无比的小角儿,在世间滚了一身尘泥,积攒了一身伤痕。他真正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脚去摸索,去丈量人生的角落与边际。
他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坏了废了:短短几年,抽烟喝酒烫头,面目全非。但是,我坚信那些五颜六色的碎发之下,那双眼睛最深处还是最初的清澈明亮。因为他还不愿意回去。他呀,傲骨未折。
一个人不怕苦难,最怕麻木,一旦麻木,你再无坚持、毫无底线,那你就坏到家了,烂到根里了,谁救得了你?可是二爷不是,哪怕在最落魄的时候,他都是选择直面,“我没有掉一滴眼泪”,很傻很天真,但又义无反顾。这往往不是一个在社会里泡久了的成年人的选择,而还是像一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他坏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