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云雷.其二(3)
但同时,他也改变了姿态。台上的他和台下的他完全是两个模样。
有人评价他前期台风妖娆,或者说妖气。其实我觉得,这个词是石破天惊落在他身上:这不像他,不像张磊、不像小辫儿,不像以前的张云雷和以后的张云雷。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时期,这是十九岁到二十五岁的“他”。
不择手段。
看到那个时期的他,我会想到这四个字,随即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不甘。他自卑、他傲气、他自持、他作妖,他硬生生把自己撕裂。他失去六年,他又押上六年,把自己重描眉目,新展画皮,而他真实的不甘、骄傲、渴望,都融在那青涩拙劣的舞台动作中。
“他们想听,我就唱呗。”
这是谈到《青城山下白素贞》时你说的话。
《青城山下白素贞》,你的“成名作”之一。你扭的妖娆、情(保命)色,手指在腰腹间游走上,你抚过胸膛与脖颈,甚至还会探上嘴唇。
我听过一种说法,说喜剧的元素便是出人意料:相悖的东西却相存,触人笑点。
但鲁迅先生又说:“悲剧是把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美与毁灭,相悖却相存。
想来悲剧喜剧,不过一线之隔。
所以每次看你的“白素贞”合集,次次都要发笑,可笑完之后就想掉泪――这不该是你。
你不该是这种模样。
你小时候登台是什么样子啊?端端正正、一脸严肃、一举一动、有板有眼。
保持自己,原来是因为可以保持自己。
现在你张云雷,籍籍无名,谁知道你?谁在乎你到底如何?你凭什么保持自己?
你自己?那是什么?
看官买票图个乐儿,你仅仅是负责给乐子。
碗,是重新端起来了,但是摔过一次:裂缝缺口,蛛网交错。
大鼓三弦束之于阁,骚(保命)浪伪作行走刀兵。
既然看官要,那我就这么干呗。
六年又六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那些沮丧失落一一咽下台上,他是笑意恣意小演员,看不到前程终点,却仍在路上勉力坚持。直到2016年8月22日,南京南。
16年我初二,还是个很傻很天真的极端宝宝,不追星不沾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好好的偏激着。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你,甚至以后的几年也不知道你。
直到后来,也就是现在,当我把时间轨放在一起的时候,当我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浑身都在发抖,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抖得连手机都抓不住。
“这是一个肉体摔碎过,精神也摔碎过的人。在一片狼藉和废墟之中,他又把自己一块一块的拼起来了,拼成了这么一个晶莹剔透却坚强无摧的人。”
我在b站你贵圈采访视频的下面敲下了这句评论。有个姐妹回复说她哭了。
她是因为这段话才哭的吗?
不,她是因为你呀。
南京南,十余米。你知道你差点就活不过来了吗?
我知道你差点失去舞台两次,你害怕,所以你真的留恋、真的不舍,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