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龄/九辫/龄龙】匿名的温柔(5)

“九郎……”一直未讲话的张九龄突然开口唤他。杨九郎低头望去，那双眼睛依然和记忆中一样明亮。
在那个漫长的对视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从生命中溜走了。
黑暗中，杨九郎格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回去好好歇歇，等病好利索了，就什么都好了。”
张九龄不再做声，蒙上被子，预备一夜好眠。
时间很晚了，隔壁的几位好像也睡下了。杨九郎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果然在车厢间的吸烟处找到了吞云吐雾的张云雷。
杨九郎从背后环住了他，牵住他拿烟的手，熟悉的香水混合烟草的气味立刻充盈鼻息。
张云雷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他走向自己、抱住自己。靠在他怀里，张云雷贪婪地深吸一口气，错觉从他身上闻到了一场大雨的味道。
后来他们回了张九龄睡着的那间，杨九郎将他在下铺安置好，自己便爬上了上铺。
张云雷难得地失了眠，胡思乱想了几个钟头仍无睡意，听到杨九郎下床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他先看了自己，将手臂塞回被子底下，将被角掖好，然后他同样为张九龄盖好被子，试了体温，这一切都小心翼翼地做好之后，他又继续站了一会儿。
张云雷半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他想摸一摸张九龄的脸，伸出手，又收了回去。像是不敢，像是不能。
下车看到北京的艳阳天，几人都感叹终于见了阳光。杨九郎嘱咐张九龄和王九龙记得吃药、好好休息，便送张云雷回了家。
张云雷拉住杨九郎，还是艰难地问出了口，他用玩笑的语气说：“你跟张九龄是不是有过一腿啊？”
杨九郎揉了揉眉心，回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这么高，”他朝桌子的高度比划了一下，“还是个小娃娃。”
张云雷喉咙发苦，倔强地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还更小呢。”
杨九郎转过身来，手抵在他后颈，对他说道：“这是两码事。我认识你时，就把你当做你了。回看时，才发现那个小小辫儿是你。”他将人搂在怀里，继续说道，“再说现在九龄跟大楠在一起这么好，我也高兴啊。”
“那要是我也有更好的去处，你也让我去吗？”
杨九郎搂得更紧，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然后答道：“是。”
张云雷抬起头看他，酸涩地问道：“你原来对张九龄也这么好么？”
他摇了摇头：“他啊，他不大需要别人对他好。”
杨九郎抬起手擦了擦张云雷湿润的眼角，轻轻对他说：“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