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龄/九辫/龄龙】匿名的温柔(2)
张云雷用手肘撞他表示不满,大家都笑了,紧张的氛围缓和下来。
张云雷问道:“吃药了吗?”
“嗯,”王九龙点了点头,“我去给他买了。”
另一位师哥问道:“严重吗?明天演出还能去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杨九郎应道:“等会儿看看能不能好点,不行就去医院,我估计不用。实在不行咱就添个群口。”
不多时,杨九郎便凑到张云雷耳边,低声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他又跟王九龙嘀咕了两句,然后王九龙将房卡给了他。
张云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可能有毛病去吃一个病号的醋,更遑论他与张九龄素来亲厚。
可是再一想,自己也是一位长期病号。
杨九郎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实际上脾气挺好,但凡是跨过“熟悉”这一条线的人,看到的便是另一个模样的九郎。
那张九龄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是同一个杨九郎吗?
杨九郎偶尔也会三言两语地提到他。早年他们在一块儿玩的时候,张云雷还没回来。那会儿九字科只有一个小不点儿张九龄,所以师父给了杨九郎字的那天,最高兴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终于有了师弟的张九龄。
过去他并不在意这些故事,今日思及,却是另一番心情。
杨九郎刷开房门的时候,被窝里的小黑小子刚好醒来。
张九龄颇为费力地坐起身,朝杨九郎抬了抬下巴:“老杨?这么快就吃完了?”
杨九郎拖过一把椅子,将食盒搁在他床头,凶巴巴地下达指令:“吃饭!”
张九龄撇撇嘴,显然未受到威胁,有气无力地拒绝道:“我没胃口。”
杨九郎打开袋子,掀开盖子,然后捧起食盒放在了张九龄曲起的膝头,逼迫他不得不接过去。
他拿起勺子,笑着问他:“香菇菜心粥,也不吃吗?”
张九龄神色一滞,低头看去,果然是香菇菜心粥。
他瓮声瓮气地说:“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啊。”
这位病号的态度肉眼可见地软化了,杨九郎连忙把勺子塞进他手里。食盒太大又重,张九龄自己端着有些施展不开,杨九郎大概是怕他又反悔,就索性又凑近了些帮他捧着,让他专心致志地用膳。
“就你丫矫情,一生病了就想吃这玩意儿,人家餐厅压根儿没有这道,我硬逼着厨房做的。你必须给我吃干净了啊。”
人在生病时好像容易变得脆弱又敏感,听着他在耳边喋喋不休,张九龄忽然觉得鼻酸,脑袋都快低进碗里了。
看着张九龄一声不吭,全无往日与他掐架的活力,杨九郎以为是真的病得太重,于是放缓了语气问道:“还是很难受吗?要不要等会儿陪你去医院?”
张九龄连忙摇头:“没事儿,我知道自己。”
杨九郎说:“你也别逞强,演出你不用担心,上不了我们可以改活。”
“真不用。”张九龄撂开手,无辜地看着杨九郎,“我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