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龄/九辫/龄龙】匿名的温柔(3)
杨九郎见他脸色实在不好,忍不住埋怨:“大楠说你减肥老是不正经吃饭,你也是不让人省心。现在这身体素质可真是够差的了,搁原来,估计丧尸围城你都不带被传染的。”
张九龄侧躺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没头没尾地回道:“我也是不争气,给你们助演,结果倒生病了。”
“你胡说什么呢,又没什么大事。”杨九郎似是被他如此示弱的语气吓了一跳,他又放缓了语气对他补充道,“你已经够瘦的了,又黑又瘦的,该成难民了。”
张九龄只是笑,用闲谈的语气说道:“九郎,咱们好久都没一起演出了吧。”
若干年前,杨九郎也曾是张九龄的捧哏,杨九郎年纪不大,张九龄岁数更小,张小辫儿尚未归队,王九龙还未到来。张九龄欢呼雀跃于有了师弟,结果还是时不时错喊成“大哥”。这位大学还没毕业的师弟,偶尔会去学校门口接师哥放学,在人群里找那颗又黑又圆的小脑袋,然后看着他背着双肩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在自己身边,他们走啊走啊,走啊走啊,渐渐再看不到对方,各自走向了更好的去处。
后来又怎么样了,大家都不记得了,今时今日都过得很好,好像就足够了。
又过了个把钟头,饭局结束了。王九龙也消了气,凑到床前,亲昵地摸着张九龄的脸蛋,关切地问道:“老大,还烧不烧?胃还难受吗?饿不饿?想吃什么吗?”
张九龄笑着摸摸他支愣着的头发,答道:“我好多了。”
“大楠,你也吃点药吧,我听你说话鼻音也特重,”杨九郎将感冒药丢给他,又倒了热水,“别回头他好了,你又病倒了。”
王九龙听话地点了点头,囫囵吞下了。
杨九郎有些犹豫地提议:“要不,今晚咱俩换,省得晚上张九龄使唤人,你休息不好。”他看向张云雷,“行么,角儿?”
张云雷倚着门框站着,一直默不作声,闻言一笑:“行啊,我怎么都行。”
张九龄忙出言拒绝:“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了。”他又玩笑道,“再说大楠睡觉梦游,再吓着辫儿哥。”
“去你的吧!”王九龙笑着骂他,“没事儿,我吃了药了,睡一觉就好了。”
杨九郎便点头作罢。
张云雷有些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会怕,会逃,会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可心里期望的是那个人能立刻追上来。
这种期望从不曾落空。
杨九郎好像永远不会累。
可是张云雷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他会牵挂别人,待张九龄一样的细心,一样的体贴。自己好像,也没那么独一无二。
他心里别扭,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杨九郎看出他情绪不佳,便陪着他说话,只是只字未提张九龄。
张九龄同学到底争气,在演出登台前,成功地退了烧,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对着镜子里身着新大褂的自己点评一番——
“这色儿是不是忒显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