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的馈赠2(12)

在一开始，我需要半跪着去执行一次扫描-去默念经文和忘记自己的身体。欣慰的是，我的训练使我更进一步，而且与兄弟们的联系强化了我的能力。在冰霜之子上，我甚至不需要闭上眼睛。
船在反抗着我。我能够感觉到它骨子里那些腐化的痕迹，那些污秽酸臭的钢铁拒绝着我的触摸。一间房接着一间房，我将我的感官延伸到整艘死寂的船。
用心去看，抛弃任何物理方式去感觉，对一个有所准备的头脑来说都是一个令人不安的任务。我曾有一次扫描过一个居住区，返回过来的信息突然撞进了我的脑海里：一百来号人将它们的思绪和需求反馈到了我脑海里，一次性地如洪水猛兽一般。在感官风暴下面还有昆虫类简单，锋利的后脑直觉在徘徊着。还有那建筑本身的轮廓-它的角度，建筑材料里的孔洞，它的地基是如何承重等等。
将我的感官输送到整条船的感觉和那差不多，船内的墙壁和导气管发出一种神秘的心跳，以某种普通扫描仪无法察觉的方式存活着。
我哪里也找到不那个灵能哀嚎的来源。不管是什么曾经在亚空间哭喊过它现在以强大的韧性与力量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我在船上没有发现活着的灵魂。”我告诉兄弟们。
尸体呢？
我能够感觉到他们，他们的魂魄仍然在附近徘徊。每次我走过一具尸体，我都能听见只言片语的临终之言，或看见一瞥刀剑与利齿的碰撞。
“有好几百个，仲裁者。都是冷冰冰的死尸。船身已经被完全腐化。这阻塞了我的视线，不过没有生还者。至少没有醒着的生还者。休眠是一种可能性。”
“说到墙体的腐化。”杜梅尼顿说。“我什么也没感觉到，这是某种附体么？”
我像幽灵一样飘过走廊，在我路过的同时墙体泛出阵阵涟漪，虽然它的结构从来没变过，但是它们在灵能的层面上畏缩了起来。仿佛是本能一样。
“并没有附体，只是腐化。无非是最原初的恶意，从船的骨子里徘徊的腐化中传出。”
引擎呢？ 加里奥问。
我细化了我的感官，将扫描集中到引擎甲板的大厅里。曾经是战舰那颗燃烧之心的聚变反应炉已经沉寂了下去，沾满了冰冻的血液和漂浮的碎片。管道内的等离子与核心也同样一动不动，保持着冰冻状态。
“冰冷的，仲裁者。和船员一样死的不能再死。”
未激活？ 他问我， 或者是因为弃船而被关闭了。
“很难说，仲裁者。马尔？”
“我和他一起。”马卡迪尔回话到。
我在飘回引擎甲板的同时将他的精神与我的连在一起。在兄弟们所在的房间内，我听见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他半跪着，在分神的情况下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将自己的感官滚过整个控制模板和反应堆表面。
他大声说着，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且不集中。“主引擎室的驱动核心被人为的关闭了。”
我仿佛能够看见他的感官动向，他无形的手划过一台台关闭的控制台，将每一台的机械网络显示在眼前。
“所有的九个点火密匙全部被移除了。”他有些迟疑，我静静地听着他从通讯器里传过来的呼吸声。“插口里有碳痕，链接机魂与控制台的管线也有损伤。点火密匙在船仍然处于战斗中的时候就被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