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正】《Cliché》（#04-#05）(5)

好吧，又开始转移话题。
“这个？”男人挑挑眉，表情是疑惑的，眼睛却还笑着，“你还没成年吧？嗯？”
“那也差不多了，我今年九月就满十八岁了。”
男孩一把夺过烟，也不管男人是应允了还是没应允，就把烟嘴往唇缝里塞。烟嘴有点软，湿润的，估计是沾上了男人的津液。想起来去书店好几次，店主给他们的柳橙汁，男人那一杯的塑料吸管口总是会留下浅浅的牙印，这大概是一种习惯。
男孩稍稍侧过脸，舌尖不动声色地抵在了烟嘴那块湿润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然后放开。再用唇瓣含住，学男人的样子用大拇指、食指还有中指捻住茶褐色的烟身，深吸一口，甘辣的味道窜进肺部，最后吐出叹息一样长长的气。这味道有点呛人。
大人们是怎么帅气地用嘴巴框出烟圈来的？不记得了。于是男孩吹出来的烟子便是杂乱无章的，一时间竟让他有种坐在白色磨砂杯里往外窥探的错觉。
“咳咳……”男孩的目光好奇，低头用指腹慢慢摩挲着粗糙的烟身，“这什么烟？”
“丁香烟。”男人也不打算把烟抢回来了，好整以暇地看着男孩，欣赏着男孩脸上像在享受什么奢侈品一样的表情。“舔一舔嘴唇，是甜的。”
男孩依话照做，探出舌尖去润唇瓣，甜味在嘴里散开的时候，兔子似的眼睛更亮了，扑闪扑闪地。
“嘿，这哪来的烟？”
“马塞尔给的，之前和他打牌，他输了好几盘。”
“你还会打牌？”
“嚯，那是当然。不过我建议你少抽点这个，这种烟比万宝路还要伤身。”
“我能抽多少啊？不就这么点嘛……”
“哎。”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他双手环抱，背靠着扶手，整个人埋在夜色里，看不清表情，只听出来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认真地，轻轻地——
“之前和你开的那个玩笑，我很抱歉。”
不带有任何奉承和目的成分的温柔，单纯的温柔。
“我不应该不怀好意地去揣度一个人的心思，随便对你下误判……我真的很抱歉。”
然后有片刻的沉默。
兴许是夏天到了，蝉鸣也叫得厉害，挺吵闹，反复地表演一段相同的调子，就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一样，千篇一律。但是又千篇一律地让人感到安静，安静到能够清晰感受心跳。
男孩的视线探进男人夜晚变成深色的眼睛里，把最后一口吸完，然后将烟丢到了草地上，用鞋底踩住。
“那不是误判，或许。”男孩碾灭了鞋底的烟头。
接着像是出乎意料，又像是顺其自然，他把脸凑了过去。
*此处详见置顶评论，以免不过审。（有超链）
“呼……”男人哭笑不得，长舒一口气，也没能把那点火压下，只好把手掌覆在男孩的手背上，“好了，别闹了，就此打住，好吗？”
男孩有点想笑，勉强地压住欲往上扬的嘴角，乖巧地点头道：“哦，好吧。”收回了手。
“那个……”男孩别过脸，看着阶梯下的草地偷笑，下巴埋在掌心里，搭在嘴角的小拇指也掩盖不住笑意，“我有冒犯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