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故人年岁》 第十章 听闻南方有飞鸟与鱼相爱(2)

他闷闷的哼了一声儿，然后伸手摸索的牵住杨九郎的手，纠缠不清间终是十指紧扣。人裹着薄毯朝里面挪了挪，空出来半截床位，明显是邀请他躺上去的意思。
纯白的毯子在月光的映衬下，似乎变得有了勾人魂魄的力量，让杨九郎仅仅是看着那人儿裹着它的样子，就几乎要失了心智。
杨九郎也没有要推脱拒绝的意思。他抬脚侧身就挨着张云雷躺了下去，下一秒一双手就不安分的将那人儿往怀里一圈，于是，他就暗悠悠的浸入了一阵清清淡淡却独一无二的香味中。
杨九郎以为张云雷会挣扎着推开他。可他没有，反而很乖巧的往他怀里一窝，暗自寻了个舒适的地方蹭了蹭，就没了动静。他怀里这小祖宗啊，总是在他看不透他时，给他一份能使他满心欢喜的礼物。
“九郎，后来呢？”
杨九郎没想过他还要继续将这故事听下去，所以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也就很明显的怔了怔。
后来它们的爱情让鱼的同伴知道了，引起了海底世界一场不可避免的争议，有为小热带鱼勇敢追求爱情精神所打动的，但更多的却是阻挡。
鱼妈妈很慈爱的对热带鱼说：“鸟是属于天空的，鱼是属于大海的，你们有各自的生活版图！我们是不可以跟自然界做斗争的。就像人类抵挡不了世俗的纷争一样！”
最终，这场偶遇随着海鸟家族的远迁结束了。
临别的一幕，海鸟依依不舍的对鱼说：“我是海鸟，从远方来，要到另一个远方去，永远有不同的海域在召唤着我，诱使我不断前往。我要走了，去寻找另一片天空，寻找鸟类专属的自由和幸福。”
鱼强忍着心底的悲伤，平静的对海鸟说：“如果自由是你最大的幸福，那我还你自由。”
海鸟说：“我走了，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的生活，找寻你今生的最爱。”
鱼沉默了，远处传来海鸟同伴的迫切的呼叫声。该起程了，海鸟就在呼喊声中离开了。
宁静的海面上只剩下形影孤单的鱼。鱼仰望天空问道：“天空你告诉我，海鸟最大的幸福是自由，而我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呢？”
天空无语，鱼再一次沉默了。它没有找到它想要的答案，所以它选择没入海底沉睡不起。
“后来啊，后来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斟酌半响，杨九郎暗自将故事的结局改了个版本。他抬手抚了抚张云雷的后颈，像抚摸某个不经世事，纯洁可爱的小动物。短短的头发扎在手心儿里酥酥痒痒的，使杨九郎心情一阵舒畅。
张云雷枕着杨九郎紧实的胳膊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儿。又抬头借着月光专注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抬起手来覆上他的薄唇。
微凉的指尖在杨九郎红肿的下唇上轻抚几下，眼底的温热就一点一点的氤氲起来，最终泛滥成灾。
“九郎，疼吗？”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不大不小，却偏偏捉人眼球的伤口。可是，那时候天儿还太早了，他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就这么赤裸裸的表露出来。像此刻这样，光线幽暗，却足够让他将杨九郎的每一寸肌肤都看清楚。情感释然，却足够将心底的那个杨九郎抱在怀里。他才有了勇气，袒露心疼，也袒露他对这段感情的一片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