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故人年岁》 第十章 听闻南方有飞鸟与鱼相爱

“相传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上最后一片未被污染的净土——巴布亚新几内亚的珊瑚海岸，阳光依然热烈，海面上浮现着蓝宝石颜色的珊瑚礁，四周围绕着白色的波浪，透过清澈的海水可见色彩艳丽的热带鱼在海中悠游。
在最接近阳光的海面，会有一只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总在仰望天空，那神情犹如修女在天主面前斐诚的祈祷。它的确就是在祈祷，祈祷一份奇迹暖暖降临。
仿佛从一出生开始，耳边就总会无时无刻地响起长辈和同伴们的警戒：‘海鸟是鱼类的天敌。不要靠近海面，如果被海鸟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这只任性的热带鱼总是不听劝告，总在日出日落时出没于海面。它对天空有一种向往，对天空中自由飞翔的海鸟有一种崇敬。
在辽阔的海洋上空，飞翔着各种各样的海鸟，偶尔群结，偶尔随波逐浪自由飞翔。那是这群海鸟中最年轻矫健的一只憨鲣鸟，刚脱离父母的庇护，学习在海面上自由飞翔和觅食。
柔和的阳光照射到海面，热带鱼的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彩光，引起了海鸟的警觉，掠取了它的视线。它以飞快的速度直扑鱼所在的位置，就在快抵达鱼的0.3秒钟，海鸟看到鱼嘴边挂着凄美而又满足的微笑，深深的震撼着海鸟。就在这一瞬间，它侧向跟鱼擦身而过，然后调头盘旋于鱼的上空，
海鸟对鱼说：‘你为什么不闪开，而且你毫不畏惧。’
鱼说：‘因为我相信奇迹的出现。’
海鸟说：‘奇迹出现了吗？’
鱼说：‘是的，我等候多时只为这一刻的相遇。’
海鸟笑了，感动于鱼对爱情的执着。鱼也笑了，于是他们相爱了。”
杨九郎的故事讲到这儿，声音就渐渐小下去了。眼前这人儿明显是被瞌睡虫钻进了心里，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就闭上了。
月光透过车窗从张云雷头顶照进来，正好将他笼进那片绮丽的光晕里。而他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白皙光亮又透着桃红的脸颊上投下了些些点点的弧度。
杨九郎仿佛看见了头一次立于他身侧的张云雷，他也是这般惹人怜爱。
他站在镁光灯下，眼睑末角被投影衬得十足的深沉。举手投足间都是洒脱与风韵，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意味儿，就好像是某位路过人间的仙子，对这世间万物皆无念想，故来去自如，不带一丝欲望。
他在舞台上好像从来都是挺喜欢笑的，从迈上舞台的那一秒，到演出结束离开舞台的最后一秒，他都尽量面带轻云般软和的笑意。哪怕是受伤后，实在疼得受不了了，也只会在扭过头，背过观众那时才会轻皱一下眉头，只要抬起头来，面对观众，眉间的那丝愁云也就瞬间消散了。
他从不会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总是喜欢逞能的自我消化，所以很多时候杨九郎都会心疼，着急得直跺脚，可眼前这个人却总是一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模样。
也许是杨九郎愣神的时间久了，也可能是他站起身来给张云雷拉布帘挡月光的动作扰了那人儿的清梦，所以他的眼睛在眨巴了几下后彻底睁开了，慵懒的情绪却还迟迟散不去的萦绕在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