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与荣誉(6)
“加斯卡尔·德·阿勒泊松,阁下。”他自我介绍道。“子爵,愿女士保佑他,派遣我作为使者,按照文明国家的惯例,我拥有一切自由通行权。”
海尔伯格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的瑞克语很流利,但他的态度令人不快。在他的经验中,巴托尼亚贵族是可怕的战士——英勇不逊于他所认识的任何人,而且往往比他们的帝国对手更加技艺精湛——但那并不没有阻止他们出现得如此……奇特。
“你的兄弟是个强盗,”海尔伯格说。“他的人袭击了我们的定居点,造成了生命和财产的损失。我是来惩罚他的,这就够了——没什么可谈的。”
加斯卡尔冷笑。
“那么显然我们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不同的解释,阁下。”他说。“子爵是在自卫。如果有什么掳掠,那只可能是来自边界对面。”
海尔伯格翻了翻眼睛,没有再讨论这整个悲剧的历史的心情了。
“你们想要赔偿损失?”他说。“那我们倒可以好好安排一下。”
使者的笑容逐渐消失。
“不完全是,”他说。“子爵有个提议。如果您愿意听的话,我会转达您的回复。”
海尔伯格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人。这种姿态是巴托尼亚上流社会的典型特征。他们陶醉于歌剧般的,关于承诺和反向责任的优雅舞蹈。他们赖以生存的骑士准则在帝国中早已消亡,这种准则把个人行为置于政治考虑之上,囊括一个人的言行、血统和荣誉。
海尔伯格一直觉得这是一种乏味的哲学。世界如此严酷,被黑暗的野兽和成群的废墟所包围;生存空间尚且不足,更不用说礼仪了。
“那就说吧,”海尔伯格不耐烦地说。
“子爵不愿看到帝国的贵族失去生命,”加斯卡尔说。“他也希望您同样是正直的贵族,不愿看到高贵之花无谓地凋零在边境。我们双方都明白事实。我们的军队势均力敌,即使决出胜利者,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他提议一场荣耀的一对一决斗。步行,长剑,至死方休。最后站着的为胜利者。对方的军队撤退,放弃对所有争议土地的法理宣称。”
使者刚说出“一对一决斗”这个词,海尔伯格的心就被触动了。一瞬间,在荒芜的沼泽腹地持续残酷而乏味战斗的惨淡前景,有了被另一种彻底而庄严的结果来取代的可能。
加斯卡尔等待着回复。聚在一起的军官们一言不发。甚至帐篷外面的声音也停止了——那些人已经看到使者进来了,他们等着看他离开。
海尔伯格发现自己动心了,相当动心。他看到了子爵手下的武艺高超,内心作为决斗者也很期盼领教他们主人剑术的机会。他心不在焉地把手伸向符文牙的剑柄,轻轻地按在镶着宝石的剑柄上。
“去吧,”他说。“在我们讨论的时候去外面等等。很快你就会收到答复。”
加斯卡尔鞠了一躬,退了出去。他一离开,海尔伯格就转向斯卡尔。
“他们可信吗?”他问。“他们会遵守这些条款吗?”
斯卡尔点点头。
“荣誉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切。如果子爵发过誓,他就会为了遵守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