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8)

“他跑哪儿去了？”他的同伴一边问道一边检查着从Merser身上拿来的激光手枪——Merser根本没注意到枪被拿走了，“你说过他是走路来的。”
“他不可能走远的。”Merser仍然犹豫不决地干戳着：如果他选错了方向，那人就会平安返回帝国卫军的营地，并且在自己折返回来试图挽回错误之前就向政委汇报了一切。在他决定好选择哪条路之前，一辆摩托车从他们背后的黑暗中驶来，急停在卡车的驾驶室旁，引擎还在突突作响。
Merser向下一瞥，发现自己正盯着一支枪口，后面是一张他太过熟悉的面孔。
“我就猜到会是你干的好事。”尤根随意地评论道，“但我得先核实一下。政委总是喜欢确认无误，在他指控任何人之前。”
“指控他们什么？”Merser怒气冲冲地问道，希望争取时间。
“首先，试图杀我。”尤根的语气似乎在说这么做完全合乎情理，“就是你派的那些傻瓜尾随我的，不是吗？”
Merser猛踩油门作为答复。尤根犹豫了片刻是否要追击，随后却转念扣下了光枪的扳机。即使没打中，那笨重的卡车也不可能甩掉一辆摩托，而在这里了结一切似乎更好。一阵光弹撕碎了卡车的轮胎，尤根漠然地看着卡车突然打滑，扭头撞上了一座已经塌了一半的临街店铺。
等到消停下来——尽管被撞塌的砖墙还在忙着引发一阵小小的泥石流——卡车的车门被猛地撞开，冒牌货士兵杀了出来，用他的激光手枪疯狂地射击着。但他的枪法和他死去同伙的水平一般渣，尤根没费心下车就轻松地放翻了他。当尤根跨下摩托开始朝趴窝的卡车走去时，一辆奇美拉装甲车在几米外停下了。
“你们还真是‘慢慢来’的啊。”舱门咣当一声打开时他对着车里喊道。
“抱歉哈，交通拥堵。”尤根觉得她的理由根本讲不通——在他看来，马路上仍然空无一车。Liana拉开卡车的后门，一阵口粮棒的瀑布淹没了破裂的道路，“看来你说对了。”
“显然如此。清单永远不会和实际储备匹配上的。Merser的单子能对得上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在掩饰着什么。”
Liana点了点头，“现在在这里食物就是通货。甚至更有价值。Merser和他的帮派朋友们肯定大赚了一笔。”她停下来瞪着Merser，后者正被她手下的宪兵们从撞得变形的卡车驾驶室中颇为粗暴地拽出来，“他肯定是意识到你发现有哪儿不对劲了，然后就派遣他的帮凶们试图让你永远沉默。”
“我也这么认为。”尤根表示赞同，“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事后提议让我留下来。”
“所以我们可以再试着杀你一次！你这白痴！”正被半拽半抬向装甲车的Merser大喊着，“如果你把这事告诉政委，我们就完蛋了！”
“告诉政委？”尤根的惊讶是真诚的，“为什么我要用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打扰他？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
Merser的回答是一串又长又尖的对尤根家谱的错得离谱的问候。
尤根起初面无表情地听着，随即对着他的脸精确地轰了一拳让他安静了下来。“有女士在场呢。”他责备道，尽管他揣测Liana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已经听过了足够多的脏话。另外，他怨恨想试着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