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5)

但他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卫军里他见过太多这类人了。宪兵，或者是本地的这类人自称的随便什么名号。
“不行。”他不卑不亢地答道，“这么做违反条例。”卫军士兵们随时都要照顾好自己的光枪，尽管只是放下武器字面上并不违反规定，但随之而来的几乎肯定是有人会把枪收走。即使是普通的卫军士兵也绝不会接受被缴械，而对于政委的私人副官而言，这更是对他尊严的致命打击。但相对地，在近距离连挨五枪对他的尊严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我会取出电池收起来。”
“这就足够了。”队长犹豫片刻后表示了赞同。她抬起目光与他对视，随即又回到仓库间仍然熊熊的浓烟上。“你我可以聊聊了。”
“你完全不知道他们生前是隶属于哪个部分的？”那个叫Liana的宪兵中士又一次问道。
尤根摇了摇头，“我始终没看到任何标识。”他再次重复道，随即耸了耸肩，“即使我真看到了，估计也认不出来。”
“我想也是。”Liana表示同意，“但总该有些能标示身份的东西吧？”她指了指两人身旁的人来人往。现在已经有超过一百名民兵前来灭火或是收拾残局，不过也有很多人只是来享受免费的消遣的。但这些人的制服上全都有显而易见的某种标识。
“没有。”尤根坚持道，他对自己的证词被怀疑稍稍有些恼火了。换成是凯恩政委，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相信他的。他恶狠狠地盯着被一群士兵抬着路过的那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这帮人肯定是彻底惹毛了上级才被摊上了这摊子烂事——随后猛地唾了一口以发泄心头之恨，“至少从那坨东西上什么也认不出了。”
“大概是特种部队的？”Liana猜测。她至少开始认真考虑也许他确实说得对了。
“那样的话他们的装备可得比一把烂伐木枪要好得多，他们的枪法也得高超不少。”
“有道理。”让尤根稍稍感到惊喜的是，宪兵承认了这一点。她转向一直在周围不安地徘徊着，手里拿着数据板的Merser中士，“在那把他们用的光枪上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Merser点了点头，但却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我们发现了一串序列号。我原本以为枪上的金属已经被烧化了，但那尸体……”他吞了口口水，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剩下的部分那时刚好遮住了序列号，多少起了点保护作用。”
“那么这把枪属于谁？”Liana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谁也不属于。”Merser连忙把数据板递给她，就好像它随时会咬他的手指是的，“根据记录，它还在库。”
“所以它是被偷出来的。”Liana说道，Merser很不高兴地点了点头。“看来就是如此。”
“那么我们必须了解是谁干的。”Liana坚持己见。
“只要能找出丢了什么，我们应该就可以推断出谁该为之负责。”Merser说道，“我这就筛一遍清单。”
“就从你库里的清单开始吧。”Liana提议道，同时审慎地看着这位肥硕的中士。
Merser的脸因愤怒而涨红了，“我记的帐没有问题。”他声色俱厉，“清单上的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地呆在储物架上。”他向尤根投去询问的一眼，“他能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