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6)

尤根点了点头，“所有物品都匹配无误。”他突然伸出大拇指指着那具刚刚被发现的尸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立刻点所有人的名。没报到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好主意。”Liana很赞同，“这样我们就能顺藤摸瓜出他们的联络人了。这可不是第一次有军需官向黑市倒卖货物了。”
“那么就交给你了。”尤根把光枪上肩，转身准备离开，“我在这儿没什么事了。”
“也许你应该留下。”Merser急忙喊道。
尤根惊讶地回过头来，“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Liana也疑惑地盯着那肥硕的中士，“你不会是在怀疑炮手尤根有嫌疑吧？”
“当然不。”Merser连忙澄清，“但他之前肯定协助过政委进行调查。也许他能发现些我们可能会忽视的蛛丝马迹。”
“也许确实是这样。”Liana考虑了片刻后表示同意。她转向尤根，“你觉得会吗？”
“我不知道。”尤根耸了耸肩，“但我想值得一试，只要不耽搁太长时间的话。”说实话，他在凯恩政委的调查行动中扮演的角色无非是处理文书和偶尔干掉几个终于厌烦地撕下假面具的叛徒，但他的使命感受到了召唤，而且他很荣幸响应号召。他相信凯恩政委也会期望他这么做的。
“那么就这样。”Liana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思考着她刚才的举措是不是宣判了她职业生涯的死刑，“我想大概该开始干活了。”
“什么意思，没有人缺席？”Liana一边问道一边把她刚收到的数据板递还给来汇报的宪兵。她的办公室位于民兵营地西侧的一个小房间，即使里面只有一个人时也显得颇为狭小——现在却挤着三个人。尤根坐在Liana似乎乐意始终大开着的窗子边旁听。他对这个位置没有意见：站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眺望民兵营地和远处的城市，偶尔能听到市区里传出轻武器的开火声。叛军正竭力困守着城区南部，而卫军则同样全力以赴地试图驱逐他们，同时让民兵们看看卫军是怎么打仗的——用几天时间就打破了持续了一年有余的僵局。
“所有人都报到了，女士。”宪兵回答完就急匆匆地跑了——在尤根看来似乎着急了些。
“有人在玩花招，”尤根说道，“替缺席的人报了名打掩护。”当卫军士兵们逾假未归或是醉得没法报到时常玩这种把戏。
“但也可能是攻击你的人根本就不是士兵。”Liana深思熟虑地提出看法。
“他们当时穿着制服。”尤根表示反对。
“我还曾经打扮成兽人参加过晚会呢。”Liana回嘴，“但这么做也没让我变成只绿皮啊。”
尤根点了点头——政委在思考一个出人意料的看法时总这么做——试着思考她答复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假扮成了民兵。”他最终确信自己听懂了她的话里有话。
“就是这样。”Liana用有点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用偷来的制服混进了营地里。”
尤根觉得这言之有理。如果他们能偷到枪支，那么自然也能轻松地偷到制服。“如果换成是我，”他补充道，“我会在大采购完后立刻在军火库里安放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