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7)

“相信我，我们第一时间就查过了。”Liana向他保证，“什么也没有。”
“哦。”意识到自己是她办公室里的客人，尤根把口水吐出了窗外而不是像往常一样直接吐在地上，“看来就连这儿的叛军也只是帮弱鸡。”
如果Liana领会到刚才的那句话同时也露骨地嘲讽了本地民兵，那么她显然是圆滑地淡然处之了。她陷入了沉思，“你说得对。如果叛军有能力潜入营地并且窃取武器，他们肯定会炸掉他们拿不走的东西，确保我们也用不了。”
尤根眉头一皱：“那么还能是谁？”
“我想是帮派分子吧。”Liana回答道，“这里有很多这类人，趁我们现在忙于作战无暇对付他们正忙着瓜分地盘。”恰巧Merser走进办公室，她抬起头来，“有好消息吗？”
“库存记录都一团糟。过剩的，遗失的，一半的清单一看就是瞎编的。”
“那么，还是老样子。”尤根耸了耸肩，“你的清单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唯一完全对得上的。”
Merser的脸涨红了，“我一向重视细节。”
“我留意到了。”尤根瞥了眼他的手表，随即起身，“我得回去了。如果有任何我能帮上忙的，请联络凯恩政委的办公室。”
“正有此意。”Liana也站了起来，她正要伸出一只手，但立刻又缩回去了，“我们会告知你最新进展的。”
“就是这样。”Merser补充完后，站到一旁让尤根出门，“你的车停在哪儿了？”
“走着来的。”尤根撒了个谎。
其实他征用了一辆某人粗心地扔到团属摩托车库里的摩托，骑着它穿梭在卫军部署区以外的迷宫般的街道里更方便。尽管他更想开辆火蜥蜴侦察车来，但那样子他就得不时绕过遍地都是的瓦砾，需要多跑一倍的路。
他驾着摩托迅速地躲到了一辆正被一群机械师们兴奋地重新祝福的受损奇美拉装甲车后方，等待了片刻。
正如他所料，Merser中士那独特的身影几乎立刻就出现在建筑外，以他竭尽全力时最接近小跑的速度移动着。肥硕的士官爬进了一辆停放着的卡车的驾驶室，卡车旁靠着一名没有佩戴任何明显的单位标识的士兵。Merser发动了引擎，他的同伴也赶忙上了车。两人一坐好，Merser就立刻驾车疾驶出了院子，快得好像亚空间里的一半恶魔正在后面追杀他。
真是轻而易举。尤根用通话器与某人简短地对话后打开了摩托的节流阀，开始尾行。他保持着车距，关闭了车灯——虽然夜幕正在迅速降临，但Merser卡车间歇闪烁的刹车灯足以照亮路上的任何明显的障碍物。尤根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被发现——Merser必定正聚精会神地搜索着前方，试图找到一个正独自行走的人。
没过多久，卡车在一个交叉口停下，Merser沿着交错的道路张望着。除了一辆正在巡逻空无一人的街道的奇美拉装甲车外，任何方向上都没有一丝动静。夜晚降临后就是宵禁，现在除了军车或士兵外不可能还有任何东西在路上。至少没有任何合法的东西在路上，但Merser不必担心被看到：没有人会多看一辆军用卡车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