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齐衡】有一天我穿成了嘉成县主（26）

能瞒得滴水不漏，是齐衡的本事，现在一切我们都摊开来讲，是我们交心，这很好。
我站起来，想出去走走。
齐衡拉住我，说:“府里现在乱得很，在房里待着吧。”我垂下眼，听他的话，又坐了回去。他又问我是否饿了，我摇头，表示想睡一会。齐衡点头，帮我去整铺床褥。
他为我仔细地压好被子，让我好好休息一会，用膳好几个时辰。我闭上眼，点点头，沉沉睡了过去，十天的担惊受怕，如今，都熬过去了。我并不知道的是，齐衡一直陪在我身边。
醒来的时候，御医已经来了。
齐衡柔声叫我起来，我虽然很累，但睡得很浅，我身上疲累，睁开眼都是迷迷糊糊的。
我靠着齐衡，御医为我搭脉。
这位御医说话很是没头没脑，竟问我们是要保谁？我心里漏了一拍，没说话，齐衡先问了。御医诧异地看了我们两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脉相的确为有孕，只是前一个月变故太多，这时已经不适合养胎，若一定要保胎，不是不可，只是月份大了很可能会早产，按以前接过的病例，大多母子俱亡。现在送走这个孩子，是最好的选择。”
竟是有孕吗？我攥紧了手。
齐衡与我都没下决断，现在又如何能下得？
御医该是看出了我们的为难之色，接着说帮我看看脸上的伤。齐衡默默扶着我，御医为我看过，说并无大碍，幸亏一直清理得很干净，否则定然是治不好了，现在只需要多养一些时日。
齐衡又提了一句我身上的外伤，御医看过，只是些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好好涂药，活血化瘀就行，他让人拿了药放在案上，是治外伤的，脸上的伤情况特殊，还需回去再配药，以及，那个孩子。御医拱了一礼，道明日再来，会带上汤药，明日一定要下决定是否送走这个孩子，不可把时间拖长了。
齐衡点点头，扶着我躺下，他出去送了一段。
我闭着眼，把自己缩起来。
别人有孕都是欢欢喜喜的，偏就是我，一知道有孕就要抉择是否送这个孩子走。
身上一块肉，心上一道疤。
我小心地摸了摸小腹，这是那个孩子待的地方吗？这十天，再苦，我都不曾怨过恨过，此刻，我心上却有许多不平的情绪，要我怎么舍得。
齐衡不一会就回来了。
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我的手，说:“我已给了御医准话，我们可以不要这个孩子。”我挣开了他的手，沙哑地说:“这是你不要，为什么代表我？”他垂下眼，静静把我的手塞进被子里。我眼角划下泪来，没入发丝中。我对他发了脾气了，我闭上眼。
齐衡就这么一直陪着我。
他靠下来，隔着被子抱住了我，轻声说:“嘉成，我也很爱我们两个的孩子，可是如果要失去你，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我们的日子还长。”他用手帮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睁开眼看他，拉住了他的手，略带哭腔地问:“你想摸摸这个孩子吗？”他点头。我转过身去，齐衡小心地照顾着我的伤口。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他从背后抱住我，我们两人手指紧扣，静静搭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