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齐衡】有一天我穿成了嘉成县主·番外（五）

五——他
我在回眸处看你，胜却春风十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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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没了知心人，丢了本源心，只知浑浑噩噩地活。那嘉成县主，若是要自己便要去。他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恭敬，唯恐她挥袖回到邕王府，给齐国公府招来祸患。
这时候，他才真的明白为何自己第一次不中。
锦绣文章，却无刚骨。
凌驾在上的权贵动动手指，顷刻就能让你灰飞烟灭。世家大族，表面风光尔尔。
他安居自己一方天地，毫不知外界风云诡谲，甚至为私情害了不为，害了盛家，害了齐国公府。后来齐衡想得更加清楚，就算当初他不曾在马球会上惹得县主青眼，齐国公府，也是邕王早盯上的一块肉。
至于平宁郡主，他猛地看见母亲逐渐佝偻的背与白发，心中酸痛，苦水泛滥上涌。
他说过，力求不要伤害任何人，却把谁都对不起了。
这些成为齐衡的一场场噩梦，以至他日夜不分，昏昏沉沉。
而她是毅然照进迷雾的一束光，铺亮了他的心。
她好像当初的明兰。
有时齐衡会失神地这样想。
可她不是。
他知道明兰聪慧，但向来谨慎，可她虽也掩饰，却遮不住眼底的光，尤其是面对自己，繁星也不及。他以为自己开始慢慢接受她，直到她出乎意料地吻了他的嘴角。
几乎是下意识，他推开了自己的妻。
看着她不安地低着头，又克制不住摸上了她的鬓发，如那天他与明兰私会情景。他的怜爱之心又是给谁的呢？
齐衡想不清楚，或者在逃避。
阴影在慢慢淡去，他很少想起那些噩梦，她在身边，就很安心。就这样吧。
之前他偶然翻出她的秘密，才知道嘉成县主改变的真正原因。他觉得，能否助她一臂之力，算是，算是补偿。
齐衡也知道，对她，有亏欠。
终究是极通透的人，他很快摸到了新君身边，安心等待机会。
她和孩子是他没有算到的一点，或者说，他们两个都没算到。齐衡不信报应或代价，却也暗暗怨恨这命运。
好像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可是她无意间看到了那对大阿福。
齐小二和盛小六要永远在一起。
她决然离去，齐衡痴坐，心里不停反复这句话。
齐小二是傻的，把自己当成个痴心人，谁都不会等在原地，她也不会。当局者迷不过如此，幸有明兰一语道破。
早就放不开她的手，却不肯让自己解脱，背负过去，怎样才能向前走。
他彻底把自己的心摊开来说。
然后陷入混沌漩涡，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人，他没有遇到她，按之前的命轨，娶妻丧妻，再娶申氏，遇险溺水。
他们交换身份，让他们认清了自己的心。
齐衡后来想，那个他，也会与申氏好好过完余生。
可惜，他不能。
齐衡垂垂老矣，在院里枯坐，身边冷清。
她早就离开了。
他笑着，笑着闭上了眼。
再醒来，她伏在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