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后台》第五十四回(2)

“谁念咒了！”大林哭笑不得，“这是过呼吸综合征，从前急救课上讲过！掌柜的您别害怕，这死不了人！等他把气顺过来就好了。”
掌柜的松口气，坐在椅子上，心说多喝几天墨水还是顶点用。
大林让小梅枕在自己腿上，两手合拢罩住他的口鼻。
“你可别把他闷死啊！”小四总觉得大林未准靠谱。
“放心吧哥哥，他就是喘的太快了，少吸点气就好了。”大林拿袖子抹去小梅脑门子上的汗，又看看脸色煞白的璇儿，“刚才不还嚷嚷着要死去么，这会儿怎么吓成这样了。”
璇儿不应声，握着小梅痉挛成鸡爪子的手，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烧饼拧了两个手巾把儿，一个搭在小梅额头，一个递给小四，“你给大林擦擦，看着孩子这汗出的，我去把炉子压上点，火太旺了。”
掌柜的连着喝了三碗茶水，好歹算缓过劲儿来了，“祥子。”
“哎，掌柜的您说。”
“上街比儿把九龄他们哥儿俩叫来。”
“得嘞，我这就去。”
掌柜的回头看看逐渐平静下来的小梅，“小孟儿，把他俩看好了，再出岔子，你就等着吧！”
小孟儿哀嚎，“怎么又是我啊！”
“废话！你捡回来的！”
前堂，九龄和大楠哥儿俩规规矩矩地坐着。
“祥子，郭掌柜叫我们俩来什么事啊？”九龄不安地搓手。
“怹找你们，我哪知道什么事啊！哎，你害什么怕啊？”
“那敢情，咱街里街坊住这么多年，郭掌柜啥事都惦记着我们俩，都快赶上我爹了。”大楠低着头小声嘀咕。
“干嘛呢？偷偷摸摸的。”掌柜的背着手从后边走进来。
“郭掌柜，给您拜早年了。”九龄站起来朝掌柜的作揖。
“你是应该给我拜早年，晚了我就不准还在不在了。”掌柜的一手捂心口一手捂脑门，佯装虚弱。
“您瞧这怎么话说呢。”大楠抻了把凳子扶怹坐下。
“唉，一言难尽呐。”
“您也别怪我说话直，”九龄往前凑合凑合，“您把我们招呼过来，不就让我们给您解心宽来的嘛，还跟我们来这套。”
掌柜的心说这俩小子是越来越精，“行，那就直接说正经事。你俩摸着良心说，我对你们哥儿俩还成吧。”
大楠成心逗怹，“就那么回事吧。”
掌柜的急了，“哎？你说这话可丧良心了啊！”
“没有，没有，跟您俚嬉，您对我们那是没话说。”
“那我要是求你们帮我个忙呢？”掌柜的又开始下套。
“只要您张嘴，我们哥儿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有那么邪乎，”掌柜的笑得意味深长，“就是想往你们家里藏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