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三国演义——第一回:会洛阳五雄聚首 乱关中三酋起兵(2)
潘岳、石崇,尤其谄媚贾谧,每每故意等到贾谧与郭槐外出时,来到门前,伏于路旁,望着车后扬起的尘土,当街叩拜。——潘岳,字安仁,荥阳中牟人,为贾谧二十四友之首,才名冠世,姿仪奇美,号称天下第一美男,而性情轻躁,好趋炎附势,其母常戒之道:“汝当知足,奈何奔竞不休?”而潘岳终究不能改。
见成都王构陷于己,贾谧亦不甘示弱,回道:“天下动乱,乃是主位不定,成都王离封地日久,怕于国不安啊。”司马颖大怒:“好你个赘婿之子,也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本王斩了你!”贾谧见司马颖辱及家世,也怒火中烧,意纠合党羽助阵,幸得张华斡旋,两人才各自塞口,不作争辩。然两人之怨以结,朝廷失睦始萌。
却说西北秦、雍二州,氐羌诸胡混居日久,部民不下百万。时天下饥馁,汉人亦食不果腹,于厮时,征西大将军、赵王司马伦听从麾下孙秀计言,克扣赈济粮款,以公肥私,关中之民无不怨声载道。
时西北氐羌部酋帅有三人,一人名曰齐万年,生得虎目猿臂,擅使一柄双叉,平日里疏财仗义,麾下有部民四十万。又一人名唤虚除权渠,喜着黑袍,结辫发,擅使一柄开山斧,麾下有二人,一名蒲洪,一名姚弋仲,皆生得膀大腰圆,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为氐羌所重,横行关陇,号称部民六十万。还有一人,巴氐出身,名唤句渠知,擅使长枪,手下巴氐部众三十万,有猛将兄弟者五名,皆李姓,老二李特龙颜豹姿,望之绝非凡品。
关中饥荒,三人会于大帐,商议良策。句渠知抢先说道:“今日食糠秕,明日肯野菜,他日便是要白骨累地了。我等坐拥百万之众,何不起兵反之,先杀司马伦,再去洛阳宰了那痴傻皇帝!”
虚除权渠捋一捋胡须说道:“长此以往,反自是要反,但还需周密计划,我辈可不能覆秃发树机能之后尘啊。”虚除权渠所言者,乃秃发鲜卑部首领,晋初祸乱凉州,西北震动,后为晋将马隆所灭。
齐万年起身至两人面前,附耳说道:“此事我心里早有谋划,但恐事泄。我等部众散于关中各地,当趁月后逐猎大会,汇同各部一同发难。否则必为司马老贼各个击破之。”见齐万年如此说道,两人齐声领兵,出帐各自安排去了。
月后,氐羌诸部众果于大会聚合一处,齐万年登高呼曰:“关中大饥,我等部众苦矣。然司马伦这贼厮发财于难时,夺我等口中食粮。我等欲活,则除杀此贼厮外别无他法,今日我起兵讨贼,望诸位共循之。”齐万年素有威望,今番振臂一呼,部众皆响应。一时间斩关夺寨,晋军关中各地方部队难以抵御,局势直转而下。时赵王司马伦与雍州刺史解系相互推诿,致使事态愈发严重,朝廷颇为不满,一旨诏令二人皆戴罪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