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撕长篇小说:深圳之吻(五)(2)
“喂!我上次才和她翻了脸,你还让我找她!”
“哎呀!就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和她道歉嘛!”恭桥握着我的手不停地鞠躬,“上次你差点和柳依吵架,还不是我帮着你拉走她?帮我一次啦!”
我拿着CD一腔的郁闷不堪,把它放进书包里。
早上听完广播里播放预防非典的通知后,我在走廊把CD交给了秋意。她接过CD,脸上洋溢着单纯的微笑,说了声谢谢。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不,”她摇摇头,“算了,没关系。”
阳光顺着走廊的栏杆爬到墙上,上课音乐响了。
晚上回家我正要放《十八度空间》崇拜一下自己,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给错CD了!这张是恭桥给秋意的CD,而那张《十八度空间》在秋意那里。惨了,我那帕瓦罗蒂得非典一样的歌喉连太阳听了都要冷却,让秋意听了那还不惨绝人寰?
而恭桥一直都很振奋。今天放学走在一起他的话题就如深圳水库泄闸一样滔滔不绝,我心里七上八下。忽然背后有人叫我们,转头看去正是秋意,我暗呼完了,在灾难来临的前一刻我心里空空的,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秋意走在我们跟前,头稍微斜一下,用手刮开额前的发丝,对我们说:“谢谢你们,CD里面的声音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我瞬间石化了,感到自己脆弱的脑袋简直要结冰。秋意你难道在学语文书上雨果讽刺英法联军的方法来讽刺我们的专辑吗?
那天之后,恭桥亢奋了一个多星期,偶尔也在刻意改造自己,一听到班上谁在传哪个同学长腋毛了就故作不屑,仿佛自己成熟了。不过秋意还是像原来那样很少和恭桥说话,几乎没什么进展。倒是班上的同学发挥自己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不断暗地里制造不同版本关于他俩的传说,有“我的野蛮女友”版的,有“周渔的火车”版的,还有”流星花园”版……我感受到,原来群众并不在乎真实,他们对有趣的传说甚至谣言更感兴趣,难怪非典初期北京市政府要隐瞒疫情。
无论班里怎么恶搞,恭桥和秋意一直平淡着,到后来恭桥也鲜少提到她了。周一早读之后,他告诉我自己新暗恋了家楼上的一个女生,对方是另一个学校的人。有一次恭桥还特地跑去她的学校给她送早餐,回来时高兴得手足舞蹈,说全市统一校服就是好,哪个学校的学生都认不出来。
也许,青春就像彩票一样,你不知道下一期的中奖号码是多少,但你知道每一期的号码都是新的,也让你充满期待。你会很快淡忘前一期的号码,而关注着现在和未来的号码是多少。
第十话
史社科年级组要举办广告大赛,每个班为一种产品表演广告,绘制宣传画,然后让学校的老师投票,我们班选的是手表。上课时,史社老师安排我撰写宣传画上的广告词,话音刚落教室里就有小声的议论,我心里不免焦躁不安。老师问同学们有什么意见,荟茵举手说广告词应该让其他同学来写,很明显,大家觉得我并不合适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