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渡你,何以渡我?(4)
骆闻舟绕过长廊推门进了室内,看到费渡一副不大舒服的样子,更是气急了,“腿还受得住吗?你要是不想要了直接跟我说,我给你打断了,岂不是更好。”
费渡附在骆闻舟的耳边,声音控制的恰好只有彼此才能听见,“这就生气了?那我要是再告诉你,我今天还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呢?”
骆闻舟的脸色黑到不能再黑,气狠狠地掐了把他的腰,“混蛋费渡,老是不把老子的话放在耳边,怎么就能教育呢。”
骆闻舟掐他腰的气势做得很足,手劲其实不大,甚至还有点痒。脚踝上受了力,确实不大自在,费渡按住骆闻舟放在他腰上的手,由掐改为搂,遵循就近原则直接赖上了,把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骆闻舟身上,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摔着,
“骆队的话哪敢放在耳边啊,都小心记在心里呢。”
骆闻舟终于忍不住了,一手避开费渡身上的伤支撑起来,另一只手狠狠地揉乱了费渡原本整齐的头发。骆闻舟足够了解费渡,这家伙最注重的就是在外面的形象,打他一顿,还不如直接让他乱毛更奏效,更何况这家伙现在还不能打。
“本来就四体不勤,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我看你也就剩下一张嘴还能贫了。”
费渡居然出奇地没恼,自己扒拉两下头发,给顺直了,
“那还得麻烦骆队好好照顾我了。”
望着双双离去的背影,范思远颓废地笑了,笑到眼眶湿润,视线模糊。
那年也有一个干净的少年,固执得很,估计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救世主。
顾钊推着破烂的自行车,车头叮当作响,在诺大的校园里显得尤为刺耳。眼见范思远手里抱着教案从教室里出来,少年匆匆跟上,“范教授。”
“顾钊?”他回头看他。
顾钊将自行车停在一边,由于常年省吃俭用,他连警服都洗的发白,此刻因为心中的疑虑未解,整张脸都是白的,“范教授,我这次查到了一次些对你来说可能不是很好的事情。”
范思远瞧了眼顾钊警服上的牌子,并没有什么惶恐的情绪,语气依旧很淡然,“顾警官,洗耳恭听。”
顾钊小心的从公文包里翻出了几张公文纸递给范思远,范思远随意看了眼,文件里说的是本市最近发生的几起杀人案件中作案手法都在一个网站中的文章中出现过,血腥且残忍,而网站上发布文章的地址那一栏,赫然是就他的家。
冷血动物是天生的,费渡是,范思远也是。不同的是费渡将那扇通往外面光明世界的门锁上,将自己与深渊封死在里面,而他留了一个口。
这些文章就是范思远通往内心黑暗世界最开始的入口。
范思远的脸色变得青楞,泛着冷意。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这几张纸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自己的秘密如今被他人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展示,就像是那颗黑暗的心被人硬生生用刀剜出,再扔在大街上供所有人剖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