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蝇的故事5(2)

“魔鬼的使者，大愚者！”
“去死吧！”
人群就像缺乏思考能力的幼虫，不接受一切逻辑，我起初还为此欣喜不已。
我被从高空推落，尽管我尽力扇动翅膀，但还是落在了蓝色地面上——巨大白色生物的正前方。
这就是神，神是存在的。
再怎么理智思考也没用了，我感觉神看见了我，它们没有复眼，只有白多黑少的双瞳。
于是我有了恐惧的情感。
5
诗人，我终于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诗人！出来！我看清了你，诗人！”
你就是我，而我是这个世界的神。
“你何以这么觉得？你只是卑微的果蝇，被巨大的白色生物所操控。”
“这种巨大的白色生物叫做‘人’，就是你，就是我，‘诗人’，这就是你的称呼后面有个‘人’的原因。”
“说出来，说出来你就会觉得这件事情有多荒谬了。”
“我的确要说出来，恰恰相反，我清醒的很，这一点也不荒谬。‘在人的自我意识里，有一部分是用作对自己提出质疑的，这一部分通常在醒时活跃，睡眠时不活跃，一旦这部分的功能受损，人轻则变得偏激，严重的会对观测的世界产生扭曲，并且无法对自己质疑，意味着无法认识自己的错误。’这是我自己说的话，诗人，你是我的潜意识，你不断地出现，不断地修改记忆里不合理的地方，掩饰这个世界的本质——”
我胜利了：“——只是一场梦。”
诗人长久的沉默，他终于开口：“既然我就是你，你应当对我少抱一些敌意。”他承认了，确切地说，我承认了。
诗人说：“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叫诗人？你自己清楚得很吧，这就是你的困惑，你存活的困惑，不是吗？回答我，做出你的选择吧。”
我指向他：“我要你，我的潜意识消失。”
“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在梦中的世界，有什么想做的，想了解的吗？”
“你在梦中的世界，有什么想做的，想了解的吗？”
为什么我会对很多东西感兴趣？
为什么我的潜意识要掩饰？
为什么是果蝇不是蝴蝶？
为什么是诗人？
......
我问出这些问题时，我在困惑些什么？又在拒绝些什么？
5
诗人的最后一首诗
忘记语言，才能说话
诗人，创造一切，是发疯了的上帝
生物系的学生，站在楼顶上准备往下跳。
我问你，为什么想自杀？
压力太大，毕业的，就业的，家庭的。
这么现实的吗？疯子思考了一会。
你看，我是一只果蝇。
“你看，我是一只果蝇，而你，只是我做的一个梦，所以，一切是无所谓的。”
学生跳了下去。
不要放弃思考，疯子又把他撤回到了原处：“你看，如果我不想让你死，你是死不了的。”
疯子说：“你只是我的梦，你的家人，社会，国家，你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你为什么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