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十六章，寂静(6)

我发动灵能传动，将他们往各个方向推出，模仿的高重力加速度使他们的后背狠狠地砸向铁质的舱壁，然后便被牢牢地固定在墙上。每一次尝试扭转手臂或腿脚以摆脱重压束缚的企图，最终都只会让肢体再一次被磁力牵引着砸回原位。
*够了。*
巨兽立刻停止了喧闹的饕餮。那名军士依然活着。他的咽喉已经无法运作，也已失去了半边胸膛和一只手臂，但他还活着。破碎的胸腔中，剩下的器官正滑腻而缓慢地搏动着。
“大人……”他满嘴黑臭的血污，努力地挤出话来。他的坚韧真是令人惊讶。“别……把我们……丢给您的……灵族……”
对于他的临死请求我报以微笑。至少，他的这个遗愿我还是可以实现的。
“你并非叛徒，”我答道，“也就不会遭受叛徒一般的命运。永别了，哈弗洛克军士。”
“大人——”
有时我还是会好奇他到底还想说什么。他试图发言的努力被躯体的发黑和肿胀陡然打断。他的盔甲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未能成形的话语融化成了发自喉间变异声带的雄浑长鸣。
一对长满羽毛、破碎而削瘦的翅膀猛然从他的后背中爆发而出。修长尖锐的鸟喙刺穿了他的面部往外伸展着，上面覆满了血腥的唾液。
*过来，纳瓜。*
*主人。*恶魔回应着，立刻跟上了我。
我带着使魔，和萨冈一起离开了舱室。当大门再度封上的时候，我松开了将十名战士按在墙上的灵能之握。被囚禁的他们抓挠着墙壁与紧锁大门，沉闷的声音就像音乐一样。
爆弹枪响了，听上去就像遥远的雷霆。然后是躯体与金属相撞的声音。军团士兵们呼喊着，最终归于沉寂。
某种庞大的东西发出的鸟啼声响亮得足以撼动舱室外面的走廊，但我在准备阶段就已经做好了小心的应对。这头怪兽——支离破碎、通体漆黑的鸦状典型恶魔——会马上被铭刻在舱壁上的吸能徽记所弱化。它于现实世界中的寿命在完成处决任务后就只剩下几个心跳的时间。就在当下，它狂怒的大笑已经开始随着物理形态的分解而逐渐消失。
我望向萨冈，“对于里面的脏乱状况，我很抱歉。”
他缓慢地眨眨眼，并没有在意。我怀疑他甚至不会让奴隶去清理这个舱室。他并不厌恶给自己的私人秘殿加上此等装饰。我把他留在那里，任他聆听着诡变之主于消散中濒死的声音，我自己则转身去履行我的其他职责。在黑暗军团已经分散而弱化的当下，我们必须确保它的第一次远征不会成为最后一次。
很快，我们就会让整个朦胧星域沐浴于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