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十五章，众军之王(5)

那一天，我杀死了吞世者，杀死了荷鲁斯之子和死亡守卫；我杀死了阿尔法军团的战士——掐着他的脖子直到其意识开始涣散，然后在甲板上砸碎了他的头颅；我杀死了午夜领主，帝皇之子，钢铁战士，没错，甚至还有千子。我伸展长剑，刺进一名身穿带刺盔甲、向我冲锋的军团战士的口中，然后将另一人砍成了人棍。我空手将一名战士的颅骨前部扯掉——在头颅被四分五裂的时候，他发出的喊声简直非人。
我还用灼热的亚空间雷电形成的跳跃电弧杀死了一些对手，另一些人则被我用阴火点燃了周身的空气，或者将其心室当成子宫以降诞恶魔，又或者迫使其躯体加速枯萎并快速衰老。在这一片毁灭的场景中，帷幕已经变得十分稀薄。飞掠潜行、身怀恶刃的恶魔无需任何召唤程序便直接在双方的队伍中现身，肆虐的屠杀构成了它们纯粹的起源。
达拉维克的战士以同样的杀戮还以颜色，让黑暗军团的战士们在自己的旗舰上遭受了沉重的损失。随着入侵者在前进的同时不断屠戮船员、制造破坏，这次登舰行动所导致的人命血债已积累至成千上万。
在我们的所有战士当中，分裂者承受了最严重的损失，几乎都到了灭绝的边缘。当我们不得不翻越他们肿胀的尸体时，会发现其中寄宿的恶魔已经和作为宿主的星际战士一起彻底死亡。我们从数十具固化于战形状态的尸体之间开辟出了一条路径——这些恶魔与人类已经融合成了致命的混合杀戮机器。有些时候，攻击者与防御者都会将分裂者的尸首当作掩体使用。必要性是一位和诸神同样残忍的女神于，于那一日她定然放声欢笑。
直到事后我才会关心，直到事后我才会思考那些被我收割的生命。此时此地，这些事情远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奔跑着穿越大厅，黑色的战甲接受了鲜血的洗礼，和里奥及其手下一起毫无体面地狂呼着。
“达拉维克！”我使劲喊着，声音回荡在变异的通道之中。
*达拉维克！*我一次又一次地发送出鲁莽而凶蛮的灵能讯号。
每次发出讯号时，纳瓜都在一旁随之嚎叫，他的怒火与我不相上下。我通过他的感知观察着战舰内部，仿佛一片时刻变幻的雾气被活物们闪耀的灵魂之火所照亮。一名军团士兵被他撕碎后弃置在甲板上，我跟在后面将萨克拉门顿斩进尚在抽搐的残躯；我将敌人击伤后便不再理会，纳瓜立刻落到后者身上，用尖牙与利爪将其开膛破肚。如此和谐地共同狩猎对我们而言还是第一次。
我在一次交火中遇到了塔古斯·达拉维克，彼时他正打算杀出一条通往舰桥的路。他口吐白沫，如念咒般尖叫着艾泽凯尔的名字，要求阿巴顿亲自现身，还埋怨自己不得不一路砍杀黑暗军团的废物，只因为他们的主君如此怯懦。
他并没有想到阿巴顿会登上永恒远征号，更不曾想到我的主君可能已经死了，被一位远比达拉维克更加正义的人亲手杀死。
这个隧道毫无特别之处，与这艘战舰中其他的上千条通道别无二致。被摧毁的辛塔姆自动机的碎片不规则地铺满了整片地面，身披黑甲的尸体为焦黑的地面与飞溅的火星抹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