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二章，置身星海(2)

我回来的那个夜晚，他显得十分憔悴。除了我们两人以外，就只有我那头由阴影与黑曜石构成的大猫在舱室里到处徘徊，流动的星海映照在他珍珠般的双眼中。除了阿巴顿以外我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弟兄——大部分都带着舰队在外征战——而当我的靴子刚踏上复仇之魂号的机库甲板，艾泽凯尔的召见便接踵而至。
阿巴顿披挂着他的战甲——曾经是加斯塔林的黑色战装，但在毁灭重生的荷鲁斯之后那段或长或短的时间里，他对其进行了一系列改进调整。让阿巴顿和我们中不少兄弟有所区别的还有一个方面：他拒绝使用盔甲奴工。阿巴顿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对他的黑色战甲进行维护和调整。那些挂在他上面的纪念品全部由他自己锤进盔甲里，饰品与护符由他自己设计和雕刻，修复补丁和加固配件由他自己的双手制造。他唯一允许他人协助的只有穿戴盔甲——一名军团士兵在穿戴陶钢盔甲、将其整备到位时并没有什么选择余地，必须让机器和奴工协助其穿戴盔甲。
他转向我，生机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中。
“伊斯坎达尔。”他说到，剧毒而纯净的恒星的光芒正沐浴着他。尽管他操持的是拖长喉音的克托尼亚口音，在念我的名字时他用的却是提兹卡的发音方式。我对此十分感激。“旷日经久，终得回归。”
“舰队到哪去了？”我问道，“诸神之血啊，艾泽凯尔，我们现在可是孤立无援地呆在虚空中啊。”
“在别的地方参战，准确的说，很多别的地方，”他将我们军团在做什么和在哪里联系在一起。我们随着亚空间的风分散开来，同时应付一打的战争威胁。法库斯和他的战帮——无光之刃——正为德纳库斯带去毁灭。里奥和宰都正在提拉库斯空域支援塞拉西亚。沃提根、泰雷玛孔和瓦力卡也正在别处应对冲突。我们军队的四面出击正是阿巴顿无尽野心的一部分——袭掠敌人，与其他势力沟通——一张由战争与外交织就、广大而脆弱的蛛网正在我们所身处的亚空间囚牢中成形，而其中最为迅捷、最为饥渴的织网蜘蛛，正是我金色双瞳的主人。
在他说话的同时，普洛斯佩罗猞猁轻巧地走到他身侧，正如一只驯服的大猫尾随它的主人。阿巴顿未着爪的那只手轻抚着恶魔幽灵般的毛皮。
“纳瓜。”他带着致意问候道。
纳瓜轰隆作响的呼噜声让甲板都颤抖不已。“这可比以前那只讨人喜欢多了，”阿巴顿继续说道，“它远比以前那只狼诚实。”
我并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让我回答，而是用巨爪做了个手势让我开始汇报。
“我的兄弟，”我说道，“伊利亚斯特•费勒克和他的同伴正在等待您召见。”
“很好。”阿巴顿点点头，瞭望塔防爆窗外朦胧的虚空勾勒出他巨大的身形，“然后？”
我单膝跪下，如同古代向领主尽忠的骑士：“我失败了。”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如同即将到来的风暴。“塔古斯•达拉维克还活着。”
我不觉得艾泽凯尔会杀了我，然而，我也不觉得这次会面结束后我还能毫发无损地离开。“他还活着，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