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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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行李之后，茹耶带我在工房内部上下参观了一番。
正如我先前在门口所见，工房分为上下两层。下层的中央是一间起居室，被厨房、卫生间、浴室、还有两间单人的卧室围绕着，构成了生活区。
相对应地，二楼是我们工作的地方，那是一个远比一楼宽阔的空间。这里有一个大藏书室来收纳各种资料，以及四间大小各异的实践室来供我们进行操作。我注意到，那些实践室似乎都有一阵子没有使用了。我在学院的时候，公共实践室里常年都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学生练习时画的符印和各种道具。但在这儿，每间实践室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桌椅上似乎还蒙了一层薄尘。
在火车站，茹耶说因为我没有来因而她「没法工作」，看来也许那不是寒暄而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呢？
我有些疑惑，但没问。
将屋子的布局介绍完毕后，茹耶从我房间的床头柜里取出一把铜钥匙交给我，『这是进工房用的「门钥匙」。』她说，『每周六上午九点到九点半，维护部的人会固定通过门过来一次。其他时间可以随意使用。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上级会预先通知，记得错开时间就行了。』
我点点头，将它接过。
钥匙沉甸甸的，很新，是为我专门造的。钥匙柄上刻着几不可见的微小符阵，用于透过皮肤取血。我将拇指按上去，认定就算完成了，此后它就只接受我一个人的使用。
在做学徒的时候，我也用过这东西，不过只是体验。虽然几乎没有危险性，但学徒依然必须要在教师的监督下使用它。而现在，我拥有了一把自己的「门钥匙」。这是个开始，将来还会有更多，茹耶她手里可有一串呢。
我忽然产生了好奇，那些钥匙都是通往哪儿的呢？而茹耶，她又在守密部工作了多久呢？她看起来有三十四五岁，按「书虫」们的毕业时间算，也差不多有十年了吧？这一点上，她与我们这些人不大一样。
守密部与我的合同只有五年，除非成绩很好否则一般不会续约。而通灵师也很少会与守密部签第二份合同。通灵师的行当是青春饭，五年之后的我灵感已经开始迟钝了，跟那些刚从学院毕业的十九岁孩子相比没什么竞争力。所以说，在守密部的五年我不仅要工作，还得为将来准备。我们跟一辈子只干一份工作的「书虫」们不一样，通灵师不动起来的话可是不行的。
茹耶又同我随便聊了几句，然后便出去了，说是准备晚餐。我自告奋勇地说要去给她帮忙，但被她婉拒。
『明天吧。』她笑着说，『今天就当是迎接你入职。』
我有些疑心早先她入职时，她的前辈是否就是这样迎接她的。或者，这是守密部里某种不成文的习俗。
不管怎么说，匆匆忙忙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在等待晚餐的这段时间里，我又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房间的情况。这儿的空间不算大，刚好够容得下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以及一副桌椅。床头柜里除了我的「门钥匙」，还有一本守密部发给新员工的指导手册，上面记录着各种须知事项，其中就包括每周维护部人员上门的时间；衣柜里挂着崭新的工作服，与茹耶所穿的一致。我将自己带来的衣服安置好后，把工作服取出来稍稍试穿了一下，感觉尺码有点大，不过基本还算合身；床垫的软硬是可调的，我花了一点时间将它弄到与自家的床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