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永寂（12）——文豪野犬双黑祭奠(2)

“不，我不会走的，我相信您，太宰先生。”
“我可不相信我自己，说相信我的人都九死一生。”
“那太宰先生为什么非要这样冒险呢?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因为要守护的东西更重要嘛。”
——
太宰治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唇角笑弧渐渐扩大：“猜猜看，你一直追查不到的那批新型火药藏在了哪里?”
陀思冷笑：“除非你想跟我同归于尽。”
“我不在乎哦。”太宰治按下按钮。
费奥多尔的脸色变了。
轰——！！！
“罗生门！”
无数条黑龙自芥川身后狂舞而起，将三人层层叠叠包裹，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会攻击的猛兽在此刻化为最完美的保护伞。
正是一直以来太宰治对他的期望。
但也仅仅只能坚持十几秒而已——腥甜之气涌上喉头，芥川剧烈地咳嗽起来，青筋暴起，异能在体内产生的巨大压力使皮肤裂开了一条条血纹。
你做得很好，芥川……倒下之前，他听见太宰治轻声说。
……
终究还是没能完好无损地逃出来，好在中岛敦自身的治愈力极强，尚且能带着两个人回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芥川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旧伤加新伤，几乎奄奄一息。
“啧啧，这狼狈的样子可真是合我的心意……”手拎柴刀的冷艳女子犹如从天而降。
“与谢野医生！”中岛敦惊喜地喊。
横滨的事情快结束了，福泽谕吉这才放心地派出她来帮他们。
“医生来了就好。”太宰治轻吁出一口气，重新缠好身上的绷带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与谢野晶子拦住他，狭长的凤眸眯起，打量着他雪白的绷带里不住渗出的血迹。
“伦敦。”太宰治笑着回答，多日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微笑，仿佛那个地方就是一直追寻的幸福所在。
她便知道自己拦不住了，索性由着他去。
“藤井深彦倒台，政府暂时安定下来了，死屋之鼠也解决了，那位中原先生也没死，太宰先生去英国，钟塔的事一定也能解决……”中岛敦守在芥川龙之介的床前，扳着指头一样样地数着，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应该很快就能大团圆结局了吧！”
彼时芥川已经醒转，忍不住嘲讽他的天真。
“没那么容易，至少对于太宰先生来说，这才刚刚开始。”
“啊?这是什么意思?”这话说得中岛敦摸不着头脑。
芥川却又沉默了，因为中原前辈……
中原中也诈死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瞒过了钟塔，瞒过了武装侦探社，甚至在一开始瞒过了太宰治。
而太宰治之所以能知道，其实是源于对中原中也的盲目信心，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则让他彻底明确了这一事实。
芥川始终没有对太宰治吐露一分一毫，不光因为这属于绝对机密，更重要的是——
“在任务结束之前，没有必要告诉那个家伙我还活着。”中原中也这样交待过了。
谁还能把消散的风重新聚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