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永寂(2)——文豪野犬双黑祭奠
北野沙树毫不费力地在酒吧里找到了中原中也,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直接抽走了他手中正准备倒满空杯的威士忌。
已经微醺的黑手党最高干部厉眸扫过,威压陡升,但又不屑于跟一个纤弱的小姑娘过多计较,只是低沉的嗓音中蕴了浓浓的警告:“给老子拿过来!”
十七岁的少女有一股格外的韧劲儿,摇头淡淡道:“酗酒伤脑,这是为了前辈您着想。”
中原中也一个拳头砸在吧台上,坚实的红木桌立时凹下一块,裂纹四散。
“你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是首领指派下来的我就不敢动你吗!”
深知这尊大佛脾性的酒保悄然退后三步,低下头为那胆大包天的少女默哀。
少女恬静的眼睛里倒不见丝毫害怕,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口气里很有几分不怕死的味道:“是啊,我不就是凭借着这个才来找您的吗?如果您还记得首领给我们的任务,就请您从今天起、完完全全听从我的指令啊。”
“哈!”中原中也冷嗤一声,尽显嘲讽和轻蔑,“听从你的指令?当老子是你的狗吗,做梦去吧!”若不是看在对方是个小女孩,他说出的话恐怕不会如此文明。
“那么中原前辈是想做谁的狗呢?太宰治吗?”
北野沙树紧接着发问,琥珀样的眸清透摄人,仿佛刹那之间就看入人心深处,然后举起刀,狠狠刺进去。
她的音量没有刻意放低,下一秒,这所由港黑经营的酒吧内的人都有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那个名字……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禁忌。
明明有千万句话可以用来反驳,但也许是酒精的麻痹,一想到那个可恶的骗子、叛徒、混蛋青花鱼……中原中也竟在此刻失语了。
北野沙树的目光掠过他项上那条choker,无声地叹了口气。
“中原前辈一直以来都对新搭档很排斥吧,因为认定了那个人是唯一?恕我冒犯,双黑再辉煌,终究成为过去式了……”
“中原前辈,您应该很清楚,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您的最大实力,'污浊'的力量必须要有所牵引和压制。这正是首领让我来的根本目的,为了黑手党的利益,也为了您自身的安全,”
“你还在纠结些什么呢?执着于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
中原中也愣愣地坐着,女孩冷静沉凝的声音在耳旁盘旋,他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许多时候,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良久,素以干练狠戾闻名的黑手党最高干部放弃了去理清脑海中翻涌的思绪,像是终于肯放过自己似的,轻轻“呵”了一声。
北野沙树将酒瓶放下,仍是郑重而认真的语气:“另外,身为二十二岁的前辈,竟然被小五岁的后辈说教,您真是太逊了。”
中原中也:“……死丫头你再给老子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