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永寂（11）——文豪野犬双黑祭奠(2)

麻醉剂开始起效，北野沙树晕眩着向前倒去，青年下意识伸手扶住，一股强烈的不安猛然袭上心头，女孩清冽的声音已然在耳畔响起——
交换律。
天旋地转，失去意识之前，青年看见自己碧绿的双眼在月华之下折射出玉石般沁凉的光。
女孩单薄的身体眠在花丛里。
查尔斯活动了下四肢，神色如常地离开。
见他回到大厅，约翰比了个ok的手势，走上二楼一间休息室。
俊异绝伦的五官与高挑挺拔的身材使他会场之中格外引人瞩目，他径直来到藤井雪面前，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美丽的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你共舞一曲?”
微微上挑的尾音带出几分华丽的旖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英国贵族的古典气质。
藤井雪亦带上矜持得体的微笑，与他一起滑入舞池。
舒缓的华尔兹环绕，舞步蹁跹，裙摆似涟漪一圈圈漾开，柔和的水晶灯下，男子眉目幽深，惑人心魄，美好得像个童话——
短暂的童话。
藤井雪旋身之际灯光忽然熄灭，四周惊叹之声变成悚然的尖叫。
仅仅一个舞步之间，他们已置身于一间空荡的休息室中。
查尔斯仍保持着拥住藤井雪的姿势，怀中的人恰似此夜的月色一般冰冷而苍白，小巧的后脑插着一柄利斧，红白相间的液体浸透了精心打理过的长发，片刻的黑暗在她眼中化作永远。
他嫌恶地将她推开，少女的尸体沉重倒地。
指尖残留着黏浊的物质，查尔斯皱了眉：“真脏……”
约翰从暗中走出，棕瞳里闪动着兴奋之色：“那个狡猾的政治家把自己身边布置得严严实实，对他女儿倒是不管不顾，让我们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藤井深彦正是深知这一点，不然我们怎么会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查尔斯说。
藤井深彦本是英国在日本的代理人，但此人野心太大，妄想一手操控日英所有势力。然而钟塔既需要靠他说服日本政府高层清除港口黑手党，又忌惮着他所掌握的重要情报，所以一直忍到今天——今夜他们就可以把港口黑手党一网打尽，自然无所顾忌了。
约翰蹲下身，利索地拔出斧头，借着月光用镊子在那条巨大的脑骨豁口中翻动。
不久，从里面夹出一块薄薄的芯片，查尔斯摊开手绢将它包好。
“大功告成，”约翰站起来，“阿加莎女士这回总不该挑我的错处了，撤——呃……”
他震惊地看着几乎贯穿胸腔的长匕首，握柄处正是伙伴修长的手指。
查尔斯浅浅笑着：“是啊。”
“你……”小个子的青年倒了下去，甚至问不出一个为什么便已没了气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青年最后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孩，伸手合上她惊恐睁大的双眼，那一朵朵开到荼靡的蔷薇花在雪白的纱裙上盛放蜿蜒。
“晚安，亲爱的公主殿下。”
……
钟塔的人早已给别墅内外浇上了燃油，吞噬性命的烈焰成了新年里最盛大的烟火。
立原道造已在外等候多时，北野沙树坐上车，将芯片插入电脑，几秒后显示出传输成功的字样。
她打开蓝牙耳机：
“中原前辈，可以动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