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永寂——文豪野犬双黑祭奠（15）

“我会永远想不起来吗?”车窗之外风景消逝飞快，中原中也仍是问了。
“这倒不一定，”北野沙树回答，“要看你愿不愿意再想起来了，毕竟人的意识是个整体，拼命去回忆的话也许能捕捉到一些碎片，就像磁石慢慢吸引周围的铁屑一样。”
但是既然都已经忘了，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值不值得努力记起呢?
玄之又玄。
她看见中原中也的一侧嘴角缓缓勾起，没半点笑意，却带着微微的冰冷。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种子没了土壤，到底还会不会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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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外观上是一座两层的小别墅，地处城市远郊，周围又荒林丛生，看起来便像是废弃多年的老宅，但从里面看，仿佛又不尽然。
华美的水晶灯，雕饰精细的旋梯，柔软的羊毛地毯，古典而讲究的装潢颇有几分上世纪韵味。虽因年代久远而显得陈旧，但也没有梶井嘴里说的处处堆灰那么夸张。
太宰治环视一圈，这样的地方，自然是经过屋主精心“布置”的，黑手党的人上上下下什么都翻不出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中原中也和梶井一时间炸据点炸惯了，对于这一点竟没有察觉。
太宰治俯下身，开始用手指一点点抚过壁炉四周的墙壁。
中原中也推了一下梶井基次郎，说：“刀。”
“啊?”梶井转过头来，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中也朝太宰治那方抬了抬下巴。
“哦哦。”梶井一边殷勤地把自己的匕首递给太宰治，一边腹诽：丫的只有你知道他在干什么，怎么你自己不给……
隔着墙衣想摸到机关所在还是有难度的，太宰治一向是用锐器划过，刀尖比指尖更灵敏。
他接过梶井的刀，朝中原中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中也背过身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知道那个人想要什么。不过是余光里瞥见了那个人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按上了腰上的匕首，然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他们并没有那么熟……
该怎么形容这种状况呢，彼此一个再细小的动作都可以被对方心领神会，这得是在一起多久才能配合出来的默契?
何况还深刻到连失忆都割舍不去，简直就像是……
“——天生一对。”
……
中原中也驱车一路狂飙，究竟这个方向是不是对的，他心中也不确定，更多的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愤怒。
“喂，中也，大晚上的还不回家，难道要让我独守空房吗?”
太宰治戏谑的声音在蓝牙里响起。
中原中也只阴沉地咬牙答了一个字：“滚！”
“这么凶干嘛，那家伙又不是我放跑的……”太宰治委屈巴巴，中也敢打包票他是在电话那头一边玩指甲一边说的这句话。
不过他也没再嬉闹，难得正经地提醒中也：“首领说过不追究了吧，留他一个兴不起风浪的，别白费精力。”
中原中也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强压着某种情绪：“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和背叛。”
太宰治无奈地笑笑：“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来吧，B区民宅13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