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克苏鲁怪谭：1 河流之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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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挂科这事，已经让我们习以为常。
但后来他挂靠的理由却不限于游戏里。
“有时候我梦见自己在水里行走，”有时半夜起床，会遇到他偷偷摸摸地返回宿舍，满身是绿泥和腐臭之味，“真是爽得不行。”
“究竟怎么不错？”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
“伟大、无限、还很安全，”他这么形容，“在河里待久了，你会感到只有固体，没有空气，没有光，最后连水都没有。很黑，但什么都能看见；很重，但什么都能做到。从四面八方把你包起来，真是爽得要死。”
这听起来更像是精神疾病的前兆，发高烧时出现的幻象，或者是他真的在凝固的流体中放飞了自我。
“读一读这本书你就知道了。”二狗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破旧读本，在毕业前借给了我，我确一直忘了归还。说实话，我只看了两页就搁下了。我记得那是一本竖版的书籍，以年代感十足繁体字写成，搭配了奇怪的插画。我记得那是一本科普苏城历史的小册子，但其中记载的许多信息与我们现今所知的内容完全不符。例如，书中宣称伍子胥因为饱饮苏城之水拥有了变态的天才，却也因此变得精神错乱，即使对昔日仇人的开棺鞭尸也无法发泄他心中的疯狂与惊惧。在被昔日盟友挖出了双眼的时刻，他的全身依然释放着令人绝望的恶臭与诅咒。毕业后的多地辗转与搬迁，让我几乎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还好今天在整理物品时，我无意中再次发现了这本小册子——《苏城克苏鲁怪谭》，并打算读读一读来消磨时光。我现在身处人生低谷，正需要一些放松与调剂。这也是我撰写本文的理由，如果读到一些有趣的内容，我或许会继续下笔，把这篇随笔漫无目的地延长下去。
2018/12/2 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