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前传 第十一片断 声音(2)

“嗯，我会努力的。”
抬起头，坐在讲台下面的男孩用力点了点头，攥紧了课桌下面的小拳头。
“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一方通行在木原幻生之前离开了教室，老人盯着男孩瘦削却显得坚定的背影，轻轻搓起眉头。
下午自然是和辛蕊、明智数多的实验了，今天的全部内容在傍晚结束，一方通行得以回到自己的小小空间——那个神似囚房的白色卧室。
睡觉时间完全是由男孩自己把握，当然也是受了辛蕊有关“少年儿童”标准作息时间的建议，但今天的一方通行并不想再去读读木原老师给自己的书来推迟睡觉时间了，他敢到有些烦闷。
先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去透气，着实有些憋屈；再者，男孩很想家了。
这一点都不过分，未满十岁的孩子们都应该是父母呵护下的小鸟，提前进入这种隔离式的“寄宿制”生活让一方通行很想念家庭的温馨与爸爸妈妈的关怀。
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收入不高，但也算是小康之家。两人很重视自己的教育，虽然也不至于辅导功课过零点之类的，但确保自己上了县城最好的小学——所谓最好，也不过是城里的一个公立的而已，他爸妈还是挺相信这可以让自己直升最好的初中——当然也是县城里最好的罢了。
父亲和男孩体型有天壤之别，他是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汉，但待人总是温文尔雅，陪自己的时间不多，但有空就像老太婆一样打听一方通行在学校里的生活——他坚信靠着儿子这样一副违反遗传学的瘦弱体型，肯定会受欺负。
母亲是个矮个子但体型匀称的女人，留着及腰长发，一方通行的白发之所以没被改成寸头也是因为她的坚持，为此母亲好像还和父亲大吵一架。她没有什么家庭主妇标准的拿手好菜，但是尤其喜欢白色，喜欢干净，这也是一方通行猜测为什么母亲会对自己白净的外貌特别中意，以至于医生怀疑自己患白化病都毫不在意了。还值得一提的是，母亲一直计划再给男孩添一个妹妹，已经提前做了很多小女孩可以穿的衣服了，有时趁父亲不在，温柔而固执地要求一方通行替还未出生的妹妹“试穿”一些衣物，对此振振有词的理由是自己“偏瘦所以体型接近小姑娘”。
说回自己嘛，真的除了外貌没啥特别的，不过是身材瘦弱一点，数学课反应迅速一点，上课不大敢回答问题罢了。和小朋友们嬉戏大闹也别无两样，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那个午后，自己能力初现而改变的所有生活，仅此而已。对此，一方通行不想再去回忆了。
“呼～”
一方通行趴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将脸埋进并不算松软还带有消毒水气息的枕头，长长地出气——他正在体验同年龄段不可能经历的感受呢。
“今天下午学的是声音的振动，似乎也可以被我感知甚至呢。虽然什么‘矢量操控’的正体是啥还不很清楚，但既然现在肯定睡不着，可以试试这个打发打发时间吧。”
这么自言自语，一方通行抬起脑袋。
因为这个屋子的空间非常有限，男孩的床紧靠着墙壁，抱着这种很随便的想法，一方通行在床上爬起来，将耳朵贴在了干净的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