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瑶-与子同归 四

碧瑶脸色苍白，抿着唇就那样看着他，泪水不自觉地划过脸庞。张小凡心中一阵慌乱，刚要上前，一道白色身影蓦然闪过来立在碧瑶身边，怒声喝住他“张小凡！”
正是小白。
“你这些年，真是过得幸福美满。”冷哼一声，她又偏头看向碧瑶，眼中迅速涌上心疼“碧瑶，你这丫头……哎。”
碧瑶喃喃道：“姨母，离开，带我走。”说着，刚欲起身，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张小凡眼疾手快地冲上去抱住了她，小白瞥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扛起秦无炎直接飞身离去。小凡临走时淡淡的扫了一眼田灵儿，其中的威压不言而喻，一瞬间她手脚冰凉，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人下了山，到碧瑶住店的地方，野狗早就等在那里，他看见张小凡也是愣了一愣，却什么也没问，只抿着唇不发一言。
小白在屋内救治碧瑶，将这俩人关在了门外等着。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小白依旧没有出来，小凡焦急地踱步，片刻后，他便道：“我要进去。”
野狗立在门口，闻声瞥他一眼，一动不动。张小凡担心之极“野狗，你放我进去看看。”
“你会打扰她们。”野狗一步不让地说道。甚至为了体现强硬的挺了挺背，不复以往胆小怯懦的样子。
张小凡呆了一下，叹息道“你也在怨恨这些年我没有照顾碧瑶对吗？”
“不是。”野狗很快答道，他陪在鬼厉身边十年，自是知道那时他的执着，也知道碧瑶回来时他已经被青云带走，生死不详。
野狗很明显的踟蹰着，好像是在琢磨该如何说，最后，他几乎是一点一点蹦出来了一句话“张小凡，你还是离碧瑶远一些，回青云吧。”
身躯一震，小凡死死地盯着他。恰在此时，门打开了，小白和碧瑶走了出来。
他连忙看向碧瑶，想再确认是否还有伤。碧瑶不躲不避，感受到他的目光，便直接说道：“我没事了。”
小凡点头，讪讪的敛了眼帘。
“我会杀了田灵儿。”碧瑶沉默一会，又开口道。
小凡依然点头，并不惊讶。
面对他这个样子，碧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干干的道“她是你师父的独女，回去护着吧，看好你的青云。”算是最后的忠告。
“我们之间，一定要隔着这些吗？”张小凡微皱眉。
“是你我之间，一直都隔着这些。”
一声叹息，碧瑶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她不恨他，但他杀了她父亲，毁了四灵血阵，也导致狐岐山崩塌，鬼王宗几欲覆灭，最后他还娶了陆雪琪，生了个孩子。这些，都是无法逃避的，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你回去吧。”
张小凡宛如被爆击，他突然想起，他曾对她说“后会无期。”那时候，碧瑶是怀着什么心情看着他一步步地离开，再没回头。
他脸上几乎毫无血色，他的姑娘，他最心爱的姑娘啊，以那样灿烂而又决绝的方式离开。
“碧瑶，你还疼吗？”
碧瑶神色有一瞬间难以自抑，她转过身，还是说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