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轻小说社群生态研究（一）(3)

如果扫雷者坚持主张自己不打算继续看，就已经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了，两边的立场处在难以相交的平行线上。这种时候只能列举一些事实来打扫雷者的脸，顺便帮吃瓜群众建立正确的观念。
或者，一句“爱看看不看滚”其实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同样地，这种争论可以分形到三级社群与二级社群之间。对于三级社群，读轻小说并非必然，只是一种可代替的娱乐形式罢了。所以当三级社群发表奇谈怪论，比如质疑我们为什么要看轻小说时，我们会觉得打出“爱看看不看滚”都嫌字太多，一个“哦”就足以表态了。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我们才能切身体会到被自己无理批判的作品的粉丝是什么心情——如果真的有粉丝的话。
一级社群与一级社群显然不可能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上面说的是比较极端的糟糕情况，接下来再看看社群特色对交流的影响。
我每次去一个陌生的一级社群拜码头时，都有一种像是去遥远的异域小镇旅游的体验。如果用轻小说一点的比喻，那就是《天使的3P》第三卷去什么“贵龙岛”之类的地方公干。导游手册上写着“热情好客”，当地居民和头人也的确热情好客，但我依然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不敢乱说话。没有人会蠢到随便犯别人家的忌讳，但麻烦就麻烦在根本想不到忌讳会藏在什么地方。
一级社群的氛围在极大程度上受作品特点与组织者性格影响。组织者性格基本是不可控的，所以没有泛泛而谈的必要。作品特点倒是还能说两句。
大体上，特定一部作品越符合二级社群内的价值观，对应一级社群跟二级社群的关系就越好，人员流动也越省心。毕竟，相互吹捧谁不喜欢呢。
而当一部作品设定越重、且对作品的理解越依赖设定，一级社群与二级社群的关系就越疏远。超重设定轻小说，如魔禁、境界线等，必然需要支付大量精力之后才有可能从作品里获得乐趣；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愿意付出大量精力，这种作品根本就读不懂。
二级社群没有命令大家一起去研究这种作品的强制力。因此面对魔禁这种褒贬不一的作品时，许多成员不愿意支付代价，也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深入讨论；面对境界线这种门槛高到天际的作品，就更无话可说了。虽然也可能会有几个人精通这些作品，但这种精通应该被视为个人行为，对社群文化帮助不大。
二级社群的态度显然会让对应的一级社群与之渐行渐远，也可以说打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比如说轻吧与许多作品的贴吧就互不通问，Galgame吧平时很少讨论某几部人尽皆知的大作。一方面是回避争议，而更关键的是，门清的新人若想深入地讨论这种作品，会直奔作品贴吧去的。
正因如此，永远不要低估一级社群对作品的理解。就比如说我近来研究学战，颇为上心，以为可以自称学战学家；然而几个学战吧的人来提出疑问，我竟然看不懂他们在问什么。这让我想起一句话，“别拿自己的业余爱好去挑战别人的饭碗”。
一级社群与二级社群之间至多只隔一层，而且影响力一般都不大，哪怕吵起来也不会怎么样。但一级社群跟三级社群干架就有意思了，正好最近有对应案例。在本文最后，我试着运用以上内容去分析一下目前知乎上对《哥布林杀手》近乎一边倒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