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梦将熄12】【双结局·桃林向】(2)

陶阳看着眼前人明亮的眼眸，旧年的记忆潮水般袭来，却只淹没他一个人。
“是。那件戏服啊，叫游园惊梦。”
“诶，大林，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把桃花糕落后台了。”
“瞧你这记性，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缓缓睁眼，活动活动酸疼的胳膊腿儿，贴着墙根儿站起来，一眼瞧见了伫立在戏院儿门口的少年，车灯的光在漆黑的丝质长衫上打出一片光亮，牌匾下方的灯撒下细柔的光，描摹着昔日少年俊秀的五官和眉眼。
十年未见。那一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人。
对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来，眼神交汇，他竟从那双清亮的眸子里读出了一丝陌生。
他毫无知觉地迈步上前，越走越近，直到与对方相距五六尺，对方忽然后退了两步，他的心随之沉了沉。
郭麒麟面对着他双手合十，作了个揖，脸上是不容置疑的礼貌的笑容。
“大林，我得了，咱走吧。”
陶阳从门里出来，不由分说拉着郭麒麟离开了。
“刚才那人谁啊？”
“不知道，估计是观众吧……”
他滞留在原地，目送汽车远去，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遮蔽了视线。眼前的光与暗掺在一起，眼前模模糊糊热意纵横，却又在面庞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