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上篇(9)

这下又要风餐露宿了。
 反正本来就是这样过的，也没什么不好。青年气急败坏，要和老道拼命，偏又是挑的无人的巷子，老道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逼近他的身侧。
我在房顶看的清楚，微微眯起眼睛，寒光有点刺眼，伸手划出一道风刃，断了老道的性命。
而后逃之夭夭。
12、无止
 人们觉得我道行不浅，藏起来杀了老道放了张家，又怕我再次回来带走青年，立刻给他娶了亲。
他娶亲那天我在邻居家的屋顶上坐着，要是我真想带他走，你们谁又挡得住？
转头看见小道士背着包袱在街上歇脚，我无事可做，戴好冠巾来到他面前。
“小道士，你之后可有去处？”
“你杀了我师父！”小道士忽略我的话，激动的站起来，两眼直勾勾瞪着我，里面满是戒备和愤恨。
原来小道士并不小，站起来比我都高，差不多也是我当初的年纪。
“是啊，我杀了你师父。”我笑道，“那你来找我报仇吧。”
“你是个女人，我不同你动手。”小道士瞥过脸去，似乎也是觉得妖怪之说太过荒唐，我不过一介女流，怎么杀得了他师父。
小道士是老道士收养的孤儿，现在和我一样无家可归了。我带着他来到了以前那座废墟，当然现在城里也重建了村庄。
张家的青年再没来找过我，看来他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我找过这附近的墓地，不过只是徒劳，不管是我娘还是夕空，都化作一抷黄土消失在茫茫历史中了。
小道士长成了大道士，我容颜依旧没有变化，渐渐的不爱出门，整天窝在院子里招猫逗狗。流言在村子里传开，说我是个妖怪。
“你……你为什么不会长大？”他问我，我笑着:“你想长生不老吗？我可以给你。”
是了，难得遇见可以继承它的人，我可以直接给他，但他也许不喜欢，那我就不强求了。
大道士今天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问我是谁。
 我是阿宝呀，徐氏阿宝，几百年前屠城的阿宝，几百年后……杀了你师父的……阿宝。
“你想要这力量吗？我可以给你，你就能为你师父报仇了，又可以长生不老，省的苦苦修行。”多好。你我二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你胡说！”
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啊我的小道士。
第二天他日上三竿才会醒，我带好斗笠打算出门换点吃食，门口站着一位故人。
青衣的中年男子，形容有些憔悴，我想了想，他的面貌逐渐和张家青年重合。
我家道士宿醉未醒，您可以先进来坐坐。我招呼他，备好茶水。好吃的是不能去换了，只能委屈他醒来喝清粥。
“阿宝……”他欲言又止，“我……知道这样很卑鄙，但我无路可走……”
原来是找我的，我给他添上茶水，等他说清楚他怎么个卑鄙法。
“犬子身患重疾，希望你能……”能把这力量给他。我知道的，你是这个想法。
他拿出那颗消失了几百年的石头，颤抖着说:“你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