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仙人掌（堂良）十三

“我的父母算是小有名气的主任医师，这些年来，我做的好，别人说是天分，做的不好，就说有天分也糟蹋了。可是，哪有什么天分，你问问那些人，谁不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何必在成功后拿天分粉饰自己的汗水？”孟鹤堂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眼神沉寂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再怎么风发的意气也在日复一日中消磨殆尽。
将缝合线交到周九良手中，孟鹤堂手臂撑在地上，歪着身子问道:“我是不是打碎了自己在你眼中的光辉形象？原来这个人也不过如此，啰里啰嗦爱抱怨。”
“不是，我喜欢听。”周九良第一次越过纸面接近真实的孟鹤堂，不再是略带潦草的文字，而是面对面的亲口述说，光是这样想着就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第一天练习，算你一分钟三十个结就合格。”孟鹤堂摘下手表放在一旁。
“啊？！”
“啊什么啊，快点开始。”孟鹤堂知道他做不到，但忽然坏心眼地想逼出那头小狮子。
周九良花了三分钟，才确认了平结的打法，孟鹤堂有时会勾起他的手指，告诉他什么样的手势才不会妨碍下一步操作。
“九个。”孟鹤堂斜瞄了眼表盘，无奈地摇摇头。
“孟哥，要不明天再练吧……”周九良偷偷捏了捏酸胀的指关节。
“哪有那么多明天，不要总觉得做不到也没关系，怎么不想想努力去做到。我平白陪着你还没说累呢，别废话，继续。”孟鹤堂悠闲地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光是看着周九良欲言又止的求饶眼神就想笑。
“十五个，不错。”
“十八。”
“二十……”孟鹤堂叹了口气，又续了一壶茶。
“十六！！你在搞什么！”孟鹤堂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手指抽筋了。”周九良委屈地抬起头。
“哪里？”孟鹤堂放下茶杯，探身拉过周九良的手。
周九良想缩手，却被孟鹤堂拽住，只能点了一下说道:“这里，食指，我自己揉揉就好了。”
“光揉没用。”孟鹤堂用拇指在掌指关节上按了两下，接着反向用力压着食指，“好点没？”
“嗯。”周九良的手指窝在孟鹤堂温热的掌心，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好，再来。”孟鹤堂的话打碎了周九良旖旎的遐想。
哈？孟鹤堂，你是魔鬼吗！周九良只敢在心底腹诽。
“有本事骂出来。”孟鹤堂不用猜都知道周九良心里在想什么。
“没骂。”周九良矢口否认，认命地重新拿起缝合线和钢笔。
“说实话。”
“实话也没骂。”
“说出来我可以把今晚的及格线降为二十个。”
“真的？”周九良内心开始挣扎，想从孟鹤堂脸上的神情确认这句话的真假，见他点头，犹豫地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道:“孟鹤堂，你是魔鬼吗？”
孟鹤堂笑得差点趴倒在茶几上，再抬头的时候严肃地说道:“没错，我是。三十五个。”
“孟哥！！你不能骗我！”周九良失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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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节奏确实慢，因为人设的性格关系，我也没想到写这么长……已经这样了……就慢慢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