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芥敦】Young and Beautiful（下）(8)

“花的题材，你以前不是拍过吗？就那次工作。”
“不一样，这次拍的是私人用的，不上交。”
心脏几乎要炸裂开来，从心房流出的血液汇聚到敦的脸颊和耳尖。开在手边的花儿不知做了什么孽，一不留神就成了敦用来砸他对象的工具。打闹一直延续到饭店，敦用提前买好的食材，凭着记忆还原了当年回家路上喝到的豆汤的味道。举行庆典的地方升起一朵花火。
芥川承认，他确实很佩服敦的父亲对戏剧的热爱。塞得满当的书柜里甚至能找出一两本大型图书馆都极少藏有的剧本书籍。大戏痴培养出了一个小戏痴，而且小戏痴还真的穿上戏服，站在台上去演绎人间悲喜。在机缘巧合下，小戏痴扮作仲夏夜里的小精灵和身披羽衣的辉夜姬走进了他的镜头里，再之后，镜头中的人影慢慢地沿着握着相机指尖流到在左胸底下跳动的东西里。
时间指到了数字十一，敦跪坐在已经铺好的垫被上，催还在书架前做研究的芥川尽早休息。
“在下不是很想过去，除非你就是那位能让人乖乖交出钱财的弁天小僧。”
敦愣了一会儿，随即很自然地接了下去。
“你这个人难道是瞎了不成，不值你腰间的小袋。”
大约是做好了引火烧身的心理准备了，敦伸出一只手，慢悠悠地去解寝衣上的腰带，抬起另一只手，用衣袖挡住脸只露出一双满含情意的眼睛。不出意外，两人一同滚到了垫被上，彼此呼吸、血液和心似要交缠在一起。
敦直直地锁住正在俯视着自己的芥川的眼睛，手不自觉地抚上芥川的脸，微微张口，压着声音颤抖着吐出一句话。
“Will you still love me？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不远处的烟火绽开，昏暗的房间有了片刻的光明，瑰丽的光亮溶到了敦微微泛红眼眸。芥川关上窗户，低头用实际行动作了回应。两个人的呼吸淹没在烟花盛开的响声中。
毕业典礼后，敦被招进了一个剧团。
跟当年刚进入戏剧社时一样，敦在好几场演出里都当了绿叶。就目前来说，从舞台上方投射下来的璀璨灯光不是属于他的。负责剧团业务接洽的人曾经找敦谈过一两次，说手头上有一些的影视剧方面的活儿，而敦的外形条件不错，演技也比较出色，要是接下一两部剧的配角，顺利的话，很快就能攒起名气。这个主意非常诱人，初入业界的年轻人多多少少抵不住成名的吸引，迫不及待地在业务合同上签名。但作为年轻人的敦拒绝了这一提议，从小到大，他心心念念的表演是在舞台上一展角色的喜怒哀乐，而不是把演出锁在隔了一个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里。当然，敦并不是看不起影视表演，对影视剧演员他同样心怀敬意，如果有上镜机会，有合适的时机，他也会试着去在镜头前表演。在拍摄时还要分出一点精力来控制自己的思想，免得自己头脑会被某个人常用相机对着他的人占领。但真正陪伴他长大的是那一个个在舞台上或悲或喜的人物，万种亲近熟悉最终化为一份私心，稳稳当当地让他倾向天平的其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