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青空】误入歧途（齐屠） 第二章

第二章 齐景轩
“对不起，屠老师已经辞职了。”
“辞职？”我艰难地在嘴里咀嚼了这两个字，“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啊，这个……对不起，不知道呐。”感觉才刚刚毕业的小姑娘，脸憋得通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让我有点负罪感。
“没关系，谢谢你。”我打算离开了，转身后小姑娘叫住了我。
“那个，我这里有屠老师的微信……不过是工作约稿用的，你要吗？”
存下了微信号，我走在深圳的街头。也许是因为是周日，还没完全到中午，浓绿的树叶随着风摇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侧肩而过的人看上去都显得分外开心——刚才的小伙拉着女朋友滔滔不绝地讲自己在球场的英姿、女孩子在一旁吃吃地笑着；走在长凳上的两位学生，像是刚从补习班里跑出来，校服穿的随意，拿着手机讨论着谁又嫁给了谁……大家都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舒服的享受着周日的阳光。
除了我，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几分钟，背上渗出汗来。我突然感觉到委屈，而且这感觉一上来就像钱塘江的潮水，汹涌澎湃。
我根本不想找不到屠小意，我也不想没法联系他。我明明等了这么长时间，我期待了那么久，为什么我现在偏偏要离你那么远的距离？
屠小意，你知道我真的很想你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在外面读书的时候每分每秒都想出现在你面前，你太傻了，没有我是不是会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明明俗话说“当你想干一件事的时候，全世界都会为你让道。”可是怎么偏偏到了我这里就颠倒了呢？当我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全世界都在阻碍我。
我离开的时候只想听他认认真真对我说一句“再见”，可是先是黑板报，再是姚哲恬，然后还有街头小混混！到最后我都站在屠小意家楼底下了，可是他没回来，我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就要离开了。如果，那时候能听见一句“再见”，是不是现在就能再见一面了？
然后我空耗了那么久，等待时间让我忘却一切，却偏偏被一本漫画撩起一池春水。终于学会勇敢，主动追击，却告诉我：他辞职了！不知道去哪了！
愤怒来得猝不及防，等我冷静下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答应了同事去聚餐——俗称联谊，再俗气点就是一群单身男女渴望把自己推销出去、急不可耐的，好似人才市场。
不过，如果没有屠小意……那么是该推销自己了。
说着想要推销自己，我还是没换下被汗打湿的衣服，也没焚香沐浴，就直接去了饭店。
是一个小包间，灯光昏黄，气氛暖昧。扫眼看去，个个都是精装出席。
“景轩！来，这里做！”同事刘庐任跟我打招呼，但他连手臂都懒得挥舞，轻轻搭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着。
灯光真是个美好的事物，打在人身上，连细细的汗毛都泛着金黄色的光泽——如果能知道屠小意在哪里就好了。
好像有人和我说话，又好像没有。我坐在人群之中，又仿佛游离在人群之外……我曾经也灯红酒绿过，留恋在饭桌、KTV里，放肆地和姑娘们一起笑，然后搂着她们去续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