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青空】误入歧途（齐屠）第九章

第九章
不知道是谁先按压不住内心的冲动，反正等有意识时，两人已经回到了家里。
一个小时前，两个人还坐在饭店里吃着饭，相互之间没有什么话，就好像是在冷战的兄弟。当然事实并非如此，每每接触到的视线，灼灼热烈的仿佛可以燃烧掉整座山。
不同于刚刚还在体验的年少时青涩的“连碰了指尖都会红着脸躲开”，齐景轩第一次真正意识上体验了渴望着与对方共舞，从指尖到发梢，开启盛宴。一开始他以为只有自己这么急切，但当对上屠小意眼睛的那一刻，他才肯定——我们都渴望着对方，真好，不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那天的饭菜分量很足，颜色搭配的也很漂亮，但是谁也没有了细嚼慢咽的心情。两个人好似是要上战场，草草地夹起饭菜吞咽进肚子。
“会不会有点太快了？”屠小意道。
“很慢了，已经十几年了……很长了。”
“嗯，那是够长了。”
…………
“齐景轩。”
“嗯？”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没啥，就想喊喊你名字。”屠小意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叛逆，这么大一把岁数了，没有成熟稳重起来，反而是辞职回家乡gao..基了。
“哈，屠小意。”
“怎么了？”屠小意转过头看着齐景轩的侧脸，鼻子很挺，真是善心悦目的画面。和这样的人搞ji好像就算叛逆上个七、八次也不亏，前提是你是个弯的。
“没怎么，想喊喊你。”齐景轩恶作剧一般地笑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总感觉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是吧，又觉得说出你的名字已经很满足了。”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说。”只要不分手，最后一句话被屠小意放在了心里，他倒是没奢望过两个人能一直走下去，说不准哪天两个大龄叛逆者，就会有一个突然醒悟，走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了。
屠小意这个想法如果让齐景轩知道了，他一定会认真地告诉屠小意，“你就是我最正确的轨道。”屠小意听了也许会感动、会欣喜，但是他不会信，男人嘛，在谈恋爱时嘴里总是有甜的发腻的诺言，不过是一时承诺，不可信的。
“真好。”齐景轩把自己这三十年所有学到的辞藻语句，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甄选，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凑，最后浓缩成了两个字。吐出舌尖的时候都是甜的，就好像南方菜系里的红烧五花肉，用冰糖飞的晶莹剔透，咬上去有些Q弹，唇齿间满满甜腻的肉质香气。
“是很好。”屠小意转过脑袋，也看向天花板，哎？！墙角的墙皮是不是脱落了，真是尴尬呐，谈恋爱第一次肩并肩的躺聊不是在广阔的草坪上，数着云朵和鸟儿；不是在五星级的酒店宾馆里看着装修讲究的灯具，而是在一个老房子里，街道上吵吵嚷嚷的，墙皮都掉了。不过，好像这样子就像老夫老妻，能走到七老八十还不分离的感觉。
两个人突然同时回头，齐景轩的手好像覆上了屠小意的脸，两个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瞳仁的深处，黑漆漆的、浓烈的安放着对方，慢慢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案。随后距离被一点点拉近，轻轻地把脸颊贴在脸颊上，手臂穿过肩膀紧紧搂住。那一瞬间，一股暖流穿过全身，心脏得到了安静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