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物语(2)

坠楼，
服毒，
溺水，
……
她仿佛一个死亡方法的收藏家，种种死法都无差别的发生在她的“丈夫们”身上，当然我那可怜的朋友Z也不例外。
是的，她有过许多次的婚姻，不幸的是……我想应该说是“不幸”吧，她的每一任丈夫都非寿终正寝。
“另外关于Z的遗言也有一些头绪。其实在她的老家，她的确被人这样称呼——雨女。”
“在雨天引诱男人的妖怪吗？难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没一个活着的……”
被妖怪缠上了，被妖怪害去了性命。这看似荒诞无比的事件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边。
也许Z连自己可悲的既定结局都不曾知晓吧，就这样无知的死去。
“怎么能这样就算了！”
我愤恨的跌坐在椅子上，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膝盖。
一瞬，只是一瞬，脑中浮现出他常说过的某句话，以及那条信息。
我重新拿起纸质的调查报告，从头开始又看了一遍。
X X X
“你来了。”
“有点事不太明白，想直接问问你。”
“那就过来坐吧。”
还没换下丧服的她像是在等我前来一样。
黑色的长裙尚未脱下。裙摆处时不时有白皙的脚踝暴露在我的视线当中，那对宛如艺术品般精致的双足，也总是让人不免对衣服包裹着的躯体有所遐想。
而她却漫不经心，仿佛故意为之，自我进来一直安静的坐在餐桌前看书。
她仍旧保持着那份尚未褪色的凄艳。
说来也怪，我每当靠近她时，都会有种被雨淋湿的感觉。她仿佛是雨的拟人化，为阴暗的这间斗室氤氲着潮湿的水气。
“Z是你杀的，对吧。”
昏暗的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飒飒的雨音环绕着我们，宛如她自带的背景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Z的确是她害死的，然而我想探寻的是另一重的含义。
“为什么觉得是我？”
“看来你也知道Z的死不是意外。”
被我说中后，她还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依旧眉眼低垂的摆弄着裙边。
“被看出来了？我说实话吧，我是雨女。”
“我知道。”
“所以害死丈夫是正常的事咯。你难道还想看我哭着求你饶恕我，看我一边忏悔一边趴在你的脚下？真是奇怪的性癖。”
她直视着我，眼中没有愧疚，没有悲伤，没有遗憾，更没有属于人的丝毫动摇。
“你想说什么？”
“要不要和我试试？我好像也挺喜欢你的。虽然还穿着葬礼上的衣服，请别嫌弃……不，这样是不是更好？”
她凑得更近了，几乎要伏在我的身上。唯独此时我才能从温热的吐息和衣料传过来的体温感觉到这还是一具人的躯壳。
“不，不对！”
就在理智丧失之前，我推开一步步侵蚀着我内心的女人。
“你才不是什么妖怪！只是被人强加了‘妖怪’身份的普通人！”
“……”
没有回答，可情绪上的动摇不会因沉默而被掩盖。她注视着我的眼中似乎在问“你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