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同人】 涅槃 第六章(5)

地藏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二，就是在地府等待重新聚灵成仙的机缘。想必施主也是知晓，神仙的重生机缘本就浅薄，这一等怕是上万年都未可知……”
“我选第一条路！”锦觅未等地藏说完，便答道。
她说罢，就转头走向我，我居然有点紧张。“走之前，可以和你说说话吗，穗禾？”
她叫我穗禾，语态极其平静，好似我们本就是相熟的旧友。
我深吸一口气，抬眼正视她：“好。”
地藏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我们顺着忘川往远处走去。
……
现在的锦觅虽只是魂魄，但仍掩不住天容之姿，浑身都透着仙气儿，我们沿忘川河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我脑中还在斟酌如何开口，却听她说：“地府的忘川与魔界的忘川竟如此不同。”
我顿住脚步，看向漆黑的河水，“有何不同？都是一样的绝望，一样的死寂。”
“地府的忘川，较魔界多了几分认命，多了些许视死如归。”锦觅说道。
“待会儿你喝过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舍得？”我直接问她。
锦觅只是笑笑，“我们错过太久，我不想带着对他的思念在此与他天人永隔，等待那缥缈的成仙机缘，那岂不是更残忍……”
我的心里好像堵着块儿巨石，各种情绪不断积聚着，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我不知道怎样与你讲，但对旭凤，我只能说我曾付出的都是真心。”
我转头看着她，表面的平静早已遮掩不住内心的汹涌，“我承认，你的真心也不假。我素来不喜欢认输，从小到大觉得是我的就是我的，谁都争不走。但……我从未想过的是，那个人又是否愿意留在我身边。”
“你赢了，自始至终都是你赢。我争抢得太累，因着自己的贪心，我也受教了。”我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呼吸，望图压下内心的疼痛，幽幽的痛感不断灼烧着心肝。
“谢谢你。”锦觅突然说了一句。
待我睁开眼睛，只看见了她折回奈何桥的倩影。
（六）
三生石旁，览过一生的锦觅眼角挂着泪痕，正欲上前接过孟婆递来的汤。
“等等！”我突然喊道，“这汤，由我来递给她。”
还未等孟婆和地藏反应过来，我就接过孟婆手中的汤，走到锦觅面前将碗递给她，“这汤我也喝过，除却有点咸之外，倒也没什么怪味。”
锦觅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喝过孟婆汤的锦觅，和其他魂魄一道，沿着奈何桥往十殿阎王府走去。我站在桥边，冲她喊：“照顾好他！”
锦觅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并未转身，接着跟鬼群往前走去。
我看着她一直走到桥的那头，便转身离开。
我再没什么理由呆在地府中了。
地藏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直到走到无妄之境的出口，他未做声，我也没说话。我在迈出无妄之境的大门之前，鼓足勇气转身面朝他，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张口。
“好好的，切莫再任性，地狱之外，没有我。”到底还是地藏先开了口。
我吸了吸鼻子，冲他笑，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我一定活得长久些，晚点再来地狱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