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同人】涅槃 第五章

第五章 我护你一世安稳，你许我黄粱一梦 （BGM:一厢情愿的不舍—张磊）
（一）
我又回来了。
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
我还是我，我又不只是我了。
……
我走出圣殿，打算前往冥界,便飞身度过忘川河。就在我飞跃忘川过半时，听到身后老者的声音：“既然到了忘川边，何不坐一回我的船？”
我回头，看见白夜站在忘川渡口的甲板上，仰头望着我。
我飞身至他身旁，“你明知我有急事，船日后有的是时间坐嘛……”
“王上可知，我等你坐我的渡船，等了二十万年……我怕这次王上未坐，我还要再等上二十万年……”白夜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我心中产生一丝愧疚，“我坐便是。”
转身踏上木船，在船头坐下，看着仍愣在原地的白夜。
白夜面无表情的拿起船桨，也跟着踏上渡船，静静地摇起船桨。
我伸手划着忘川的水，还是微凉。似是知道了我不再吞这忘川中的亡魂，过去不敢近我身的光团，眼下都疯了似的往我手边聚集，居然泛着微微的暖。
“我知道，我知道，总有一天王上会回来……”白夜打破沉默开口道。
“你不用再叫我王上了，你知道，我早就不是那个为魔界撑腰的魔王了……”我打断他的话，望着眼前的撑船人。
白夜施咒幻身，又成了当年那个翩翩少年。
“还是这样看着顺眼”，我微微一笑，“跟个老头子似的，还一口老头子的语气，我听着很是不喜欢。”
白夜又是一怔，“你喜欢我这样，那我以后都这样见你。”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是在我初跌入无间道时，那时候的地狱一片漆黑，只有莹莹鬼火照明，我心中还是蛮害怕的……”
我接着说道，“想着，初来乍到，不知道又要打多少架……”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鬼火映衬之下，只看见了遍地的尸骨，满目的疮痍……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你正被你族人绑了去与冥界的恶鬼交换粮食……”
我抬眼看着白夜，说：“当时的你骨瘦嶙峋，惶恐不安的眼神刺激到了我，这种眼神我从未见过。我早些年与仙魔神佛打了许多的架，看过许多双眼睛，有害怕有厌恶有不甘有悔恨……就是没有你眼里的绝望，那种看着都觉得透骨凉心的绝望……”
“然后，你就救下我，揍了那恶鬼，抢了他的粮食，还跟他说有事找到你头上去……”白夜接着我的话说道。
“此后的一千五百年，你带着我们这群老幼孤寡，打遍了无间地狱中欺善霸恶的恶鬼……”
白夜笑了一笑，“若是没了你，那日不仅是我，我族人怕是一个不剩都要被活活饿死，再被那些虎视眈眈的恶鬼们吞噬了生魂罢……”
我望着忘川，不禁感叹，“我以前混不吝的性子，总是谁都不怕，看见佛祖都能与他叫嚣一番……但看见你们，我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如此忌惮死亡，愤天道不公。”
“不过，我要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四处惹祸事的讨厌鬼……哪天真来一个比我厉害的，我怕是真得做了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