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电话、自首、调查、怀疑、爱情下的黑暗真相(10)

M-12起身，背对猎豹。M-12——猎豹喊他。
“我的确不愿相信。”M-12说，“之前我应该也说过，他重视的是逻辑性，感情次之。只要他判断哪个方法对于解决问题有效，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是就算这样应该也不至于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这简直超乎想象。”
“你果然只有这个根据啊。”
M-12一听倏然转身，狠狠地瞪着猎豹。但那双眼睛除了怒意，却流露出更浓的悲伤与痛苦。
“我虽然不愿相信却还是得接受事实，世事就是如此。这点我很清楚。”
“即便如此，你还是认为豹炮是清白无罪的吗？”
猎豹的质问令M-12的脸一歪，微微摇头。
“不，我不会这样说。”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认为杀死查狄伦的是洛林40T，豹炮只是在袒护她，对吧？可是，越深入追查，这个可能性就越低。豹炮的跟踪狂行为，已有许多物证足以证明。就算是为了袒护她，也不可能伪装到那种地步。更何况，这世上有哪个人，会愿意代人顶下杀人罪？洛林对豹炮来说既非家人也非妻子，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纵使有意袒护，或是真的曾经协助湮灭犯行，但是一旦到了掩护不了的时候自然会死心，人性本来就是这样。”
M-12好像突然察觉什么似地瞪大了眼。
“掩护不了的时候自然会死心——这是正常人的反应，要坚持到底、继续袒护是至高难题。”M-12的眼睛凝视着远方低语，“豹炮也是如此，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才……”
“才怎样？”
“没事，”M-12摇头，“没什么。”
“站在我的立场，我不得不认为豹炮就是真凶。除非出现什么新的事证，否则调查方针应该也不会变。”
M-12没回答，一迳摩挲着脸，吐出一口长气。
“他……选择在监狱度过一生吗？”
“既然杀了人，那是理所当然的。”
“是啊……”M-12垂下头，动也不动，最后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说道：“对不起，今天请你先回去好吗？我有点累了。”
M-12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对劲。猎豹想问，却还是默默从椅子起身。因为M-12看起来的确是筋疲力竭。
猎豹离开第十三研究室，正在昏暗的走廊上走着走着，一个年轻人上楼来了。猎豹认为这个身材有点单薄，长相略带神经质的年轻人，是跟着M-12做研究的研究生。之前猎豹在M-12外出时来访，就是这个年轻人告诉他，M-12可能去城中了。
现在根据调查，这个研究员是MT-25。
似乎也注意到了猎豹，MT-25略点个头后就打算擦身而过。
“啊，慢着！”猎豹喊他。看到他面带困惑的转身，他对MT-25露出笑脸。“我有点事想问你，你有时间吗？”
MT-25看看手表，答应给他几分钟。
他们走出物理学研究室所在的大楼，进入以理科学生为主的学校餐厅。在自动贩卖机买了咖啡，隔着桌子相对而坐。